(三）情迷

酒精有时候真的是很好的东西，是丢掉一切羞耻和自尊满足自己内心阴暗欲望的好借口。清醒的时候我们总是时刻谨记和恪守各种道德规范，害怕别人失望，害怕自己丢脸。可是只要醉了，似乎有些偏差就值得被原谅。即使沉沦，也可以在酒醒的那一刻全身而退。

叶子原以为自己是真的醉了，直到身体被进入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体会，身体有被摩擦的快感，但是疼痛也让她变得清醒。她想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借口了，是她自己答应的。那个“好”字击碎了以前她小心翼翼拼命护住的自尊，即使这点尊严可能在他的眼里是微不足道的。

身前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走神，身体有片刻的僵住，继而动作变得轻柔缓慢。叶子抬头看他，喝了酒他的脸有些发红，身上出了些细密的汉，神情专注却有好似有些微怒。这样的孟宴臣，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以后......

没有以后了，飞蛾扑火，只有飞灰湮灭的结果。

想到这里，叶子仰起身子狠狠咬住对方肩膀。如果没有以后，就让这个伤疤留的久一点，至少他看到的时候还能够记起她，记起今晚。

孟宴臣停下动作，哑声问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叶子努力克制颤抖的身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然后摇了摇头。孟宴臣看着她红唇沾着自己身上的血，抬手捧起她的脸，亲吻她的嘴角、脸颊、耳后，然后再回到那片柔软的红唇，攻城掠池。叶子在他的安抚下放松下来，孟宴臣再次沉身，一次又一次，叶子被折腾得失去了大半个意识，恍恍惚惚感觉到被他抱着去冲洗了身子，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孟宴臣早已不在身边。身上依稀可见的红印和酸痛提醒着她昨晚经历了什么。她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赶忙起来离开酒店。

母亲今天十一点有检查要做，护工请假了，她得过去陪着。叶子打车回家换了衣服就往医院赶，她新租的房子离医院很近，很小的一房一厅。虽然小区有点老旧，但是这原来是房东小夫妻的婚房，原木的装修让这个小房子也显得温馨。

医院附近也有其他更便宜的单间，叶子还是选择了这个价格稍高一些的房子。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她想要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点，一个能让她在筋疲力尽的时候稍感安慰的地方。而且，她也不想让母亲看到她过得那么艰难辛苦。小城市的父母对考上好大学的子女总是出人头地前途无限的期待，这样的殷殷厚望也是她无法回去的原因之一。

正打算出门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是孟宴臣发来的消息。

“你醒了吗？卡号发给我。”言简意赅，却还要有这么多余的一句问候。她不禁轻笑，孟总真是时时刻刻都礼数周到。

叶子倒没有意外，也没有矫情，直接发了卡号过去，然后直奔医院。她的确很需要钱。

自尊对现在的她来说算什么呢？500万，孟总出手阔绰，她该感谢自己这张与某人相似的脸。

说实话，孟宴臣并没有叶子想得那么果断决绝。发短信的时候他犹疑再三，他想过是不是当面给她比较好。话是他说的，钱自然是要给的。可是想到昨晚那双含泪的眼睛，她咬住自己肩膀时的委屈，他意识到自己的混蛋，一时不敢面对她。最后还是发了短信。那边很快给了卡号，他也立即打了款过去。

这样也好。

她想着银货两讫，再无瓜葛。

他想着如果这是她需要的，他给她，两人都没有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