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妃坐在稍靠下的位置,闻言笑道:“皇上有所不知,我这外甥,自幼聪慧,不止剑法,就连步射也是上好呢。”
皇上被勾起来几分兴趣:“是吗?但也不知道朕也没有眼福能看看你这外甥大显身手了。”
再看曲煜涉那边,其余几人倒是也有武力尚可的,却要么力不从心,要么比之欠之。
短短一炷香,曲煜涉这边几乎是无人能敌。
坐在上首的皇帝感叹:“我朝男儿,就该像曲家小子这样!只是没想到曲尚书一届文臣竟能养出这样的孩子,令朕之讶然。”
章皇后笑着道:“陛下说的是。”
言罢,她将目光移到太子和章元宇那边。太子要单说武力,自然是不敌秦王。而章元宇虽然自称是衡儒馆第一,却仍输了两局。
章皇后蹙眉,袖子下的手不自觉又紧握了几分。
太子那边比完,又来看曲煜涉这边。
太子神情不是特别好,许是输了两局心中忿忿。章元宇站在他身侧,同样脸色也不怎么样。
“哥,表兄。”
章元楚看他们来,缓缓走来。
“元楚。”章元宇脸色稍有缓和。
场上,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对面那人觉到一股凛冽的寒气,下意识提剑挡之,却不成想功夫尚浅,只闻咣当一声,那人半爬在地上,双手撑地,颇有几分不服,握紧拳,随即松劲。
“我输了……”柯小将军喃喃道。
太子皱了皱眉。
此人连柯大将军独子都能战胜得了,留住只能是个祸患。
“他这是……连胜?”章元宇问道。
章元楚点点头:“连胜十二场。”
章元宇自称自己衡儒馆第一,可依旧败给两场家族世代习武之人。原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可如今见到这一幕,自然心里不舒坦。
曲煜涉,一届文臣之子,为什么这么出众?!
他就算不愿,也得承认,曲煜涉这方面涉猎甚广,他不敌,也无法敌。
这种,是天赋。
“我要下场了,还有人要比吗?”曲煜涉看向场下。
乌泱泱的人群里,竟无一人说话。
宦官见此,也又问了一声:“还有人要挑战曲二少爷吗?”
依旧无人应答。
宦官心下了然,开口道:“那,此次武试曲二——”
“本王来。”
一道声音划破边际,声音懒懒的。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来人一袭云黑金锦金纹长袍,身长玉立,头戴玉冠,眉宇间尽显风华。
他站在曲煜涉对面,微微笑着,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是嘉诚王世子!”有人道。
祁礼慵懒地站着,脸上擒着笑:“本王见曲二少爷武艺了得,本王也想与你问剑一番。”
“不过——”
“既然要问剑,木剑毕竟是木剑,那不妨用真剑比之,如何?”
人群一阵动静。
此次使用木剑,就是防止发生什么意外。而曲二少爷就算武艺了得,可这嘉诚王世子当真胆大,真不怕出什么人命吗?
曲煜涉略一沉吟:“臣倒是也有此意,可是此次武试使用木剑,规矩不能改。”
祁礼悠悠看向皇帝:“陛下,您以为如何?”
坐在上首的皇帝却也没有反对。
皇帝本就被此吸引,他也知道祁礼武艺也是一绝,如今再见曲煜涉,自然想要看个尽兴。
皇帝大手一挥:“允了。”
祁礼让人将剑取来。
有人是习武之人,携剑而入宫。见曲煜涉无剑,便借此一用。
“多谢。”曲煜涉道。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允诺?”祁礼道。
“但说无妨。”
“臣听闻曲三小姐秀内慧中,习得琴艺惊艳四座。曲三小姐又是曲二少爷的妹妹,可否为大家抚琴助兴?”
此言一出,曲澜霜只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来,而她也是脑瓜子嗡嗡作响。
身边离得近的梁玉茹小声问道:“你与表哥有什么渊源吗?”
“有”字还未出口,曲澜霜回神,道:“没有什么渊源。”
梁玉茹显而易见有些失望:“那好吧。表哥应该就是听闻你琴艺了得,欣赏你的琴艺罢。”
曲澜堇看了看二人,笑而不语。
或猜忌或嫉妒的目光看来。在他人看来,祁礼偏偏指名道姓要曲澜霜抚琴助兴,要么是祁礼对曲澜霜琴技的肯定,要么是他俩有什么牵扯。
人们不约而同想到了第二种。
可无论哪种,在座的女眷眼神里都有妒意,忿忿不平。
曲澜霜大方一笑:“为大家抚琴助兴,是臣女的荣幸。”
“既然如此。”何贵妃莞尔一笑,吩咐道:“嫣然,你去找人把本宫宫里的九幽古琴取过来借曲三小姐一用。”
“是。”嫣然福身。
“礼儿这是…?”嘉诚王蹙眉,不解为何自己儿子向来孤傲、目空一切、不解人意、尤其在对女方不开窍的性子,今日怎么转变了?
长平长公主坐在嘉诚王右边,抿茶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