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文中文部分
第二天起来看反响。
“海鞘好像是一种前厅的生物。据说它们从幼年到成年会进行一种退化,将自己的脊索,尾巴,神经和感觉器官全抹除或是简单化。可能作者是想说海鞘这类人作为人类不仅没有进步,反而抛弃了人性变得和野兽一样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作者在骂我。”
“+1。不过这也算无可奈何吧。在这破后室里生存也已经很费劲了,在加上各种后室娱乐的宣传,还不如就此获得无边的乐趣呢。”
“四人小队已经没了两个,黑马不会也要没吧。”
“很有可能。”
“上次那个大佬真的猜对了。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作者写下去很可能要被限流啊……”
“楼上不要乌鸦嘴。”
看来是我写得太简单易懂了,算了,下一篇再改。
今天准备先去B.C.A.那里报道,已经两天没去了,再不去就不礼貌了。
来到罗伊提供的地点,我在更衣室换上厨师服。我选择了中餐俱乐部,我的老师是一个大姐姐,名字叫王清婉。不过她的性格和她的名字一点也不搭边,是那种风风火火的人。意外地很羡慕呢。
“晴,准备好了吗?”我点了点头。
“那么第一节课,刀工!”我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在分清楚了片刀、桑刀、文武刀、骨刀、九江刀、烧腊刀、片皮刀等中式厨刀的区别,学了一大堆挑选厨刀的理论知识后,王清婉告诉我,一般只要三把刀就够了。不知为何有些无语。
于是乎,我拿着一把刀,切了一上午的土豆。
“放松,刀不要抬得太高。”王清婉坐在木凳子上远程指导,“手腕发力,胳膊放松。对对,就是那样。”
木菜墩上,洗过的土豆还有些湿,菜刀落在菜墩上的声音十分不规律,时轻时重。我拿着菜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菜刀的重量对我来说还是太重了。切好的土豆丝已经堆满了一个大碗,汗水浸透了我的衣裳,可我仍旧没能找到节奏感。
“今天先到此为止。”王清婉从一旁的凳子上站起来,“准备吃午饭。”
接着,我坐在那个小板凳上,欣赏了一下B.C.A.大厨烧饭的场景。
土豆丝被放进清水中浸泡。然后一块猪肉极其迅速地被切成了一片片厚薄均匀的薄片,菜刀甚至闪出了残影。随后快速地加入酱油、料酒等调料。这时将土豆片取出洗净上面的水淀粉沥干水分。王清婉这时单手提出了一个大铁锅,回头问我:“吃辣不?”我默默摇了摇头。王清婉有些惋惜,但还是停止了拿辣椒的动作。
食用油加入,肉片下锅煸炒。油烟不停地冒出,而王清婉的动作也一刻没停。渐渐地,一股肉香透入我的鼻子,我忍不住吸了口口水。土豆丝加入翻炒,片刻过后,一道土豆丝炒肉就做好了。我看着眼前这么一大碗菜:“我们吃得下吗?”
“当然。”
我饭量比较小,盛了半碗饭吃完就吃不下了。不过这是真的好吃。土豆朴实的口感混合着猪肉的肉香,在嘴里绽放出咸香的味道。不知为何,我尝出了一种烟火气,可能这就是我爸爸以前说的“锅气”吧。
“是我做得不好吃吗?”王清婉有些遗憾地看着我,她把剩下的那点菜和饭全干完了。
“不是的。”
“那你反应怎么这么平淡呢?”我一脸迷茫。然后思考了一下,将自身特殊的情况告诉了她。
怎么感觉她在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我?是因为我没情感吗?
“你咋能对皇家口粮过敏咧?”啊,原来关注点是这个吗?意外地合理呢。
王清婉重重地拍上我的肩膀:“从今往后,你就叫我婉儿姐好了。假如有啥想吃的姐给你做,有谁欺负你姐就把他炖了。”后面那个大可不必。
我略微有些感动,但下午我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
“姐……难道就不能把速度……调慢点吗?”我气喘吁吁地跑着,身后一只猎犬在追着。
“不行,你体能太弱了,得好好练练。可一圈有400米啊!
意识恍惚的情况下我竟然跑完了,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起不起来。
婉儿姐背着手走了过来:“还好吗?”我没力气回答了。
“唔,看着还挺好的。看来跑一段时间就可以加负重了。”
还要加负重吗?我感觉我未来的路充满了艰辛。
下午两三点左右,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一回家直接瘫在沙发上。
“伙伴,你怎么了?你是刚刚被实体追杀吗?”Sua晃晃悠悠地飘过来悬浮在我头顶。从某种意义上还真是。
“苏墨发信息,说截止日期今天晚上8点。”我腾地一下被吓地坐了起来。完了,现在一个字还没更。Sua,为什么这么可爱的你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
“伙伴,怎么了?感觉今天你的表情比以往丰富很多欸。”
“别说了,我得更了。”真是令人悲伤的一天。
“最近几天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糟糕了。工作效率也因此下降了不少。工作时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监视着,那份焦虑和恐惧全天24小时地压迫着我。黑马最近倒是挺威风的,从不苟言笑的脸上能够很轻易地感受出轻松和自得,和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从办公室里被骂了一顿出来,我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工位。这时旁边传来一阵骚动。我循声望去,只见之前还春风得意的黑马被从走廊里拖了出来,他一脸愤怒,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脸上、身上被划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副狼狈的样子。我周围的“同事”开始窃笑起来。
“活该。之前还这么得意,现在受报应了吧。”
“听说他是想脱离组织,结果被上层知道了,好好教训了一顿。”
“啧啧啧,真是愚蠢啊。”
我惊恐地发现,我的心中居然也存在着这种幸灾乐祸和庆幸。我变得和周围那群人渣一样了吗?我的良知呢?我的道德标准呢?原来,我早就被周围那圈我看不起的人渐渐同化了。
不一会儿,黑马灰头土脸地回到了他的座位。他无视了那些人的明嘲暗讽,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心中的那份自尊已经被彻底碾碎了。以前的那个黑马已经永远回不来了。他也开始嗑药,吸烟,沉迷于娱乐媒体中一蹶不振,堕落融入了这个畸形的群体中。”
几周后,黑马被从办公室中拖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他失去了对组织的价值。此时,我脑中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恐惧至极,因此发笑。我眼前天旋地转,一切事物都在扭曲变形。那些人仍旧无视着我。疯了,所有人都疯了!我后仰在座位上,绝望的泪水从眼中渗出,模糊了视线。
我惊醒在自己的床位上,慢慢坐起身。身上阵阵疼痛传来。哦对了,我被揍了一顿。我迟钝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的伤口还没有结疤,火辣辣地疼。我再次躺下,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处理过,或许今天我就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不过那也挺好的。我没什么遗产,没什么贷款,更没家人朋友,后室中孑然一人。就这样能离开这个地狱也挺好的。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愤怒从原本死寂的心中升腾而起。凭什么我就要这样结束?凭什么这个组织这样做却能繁荣发展?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那个魔术师站在我的床头,嘲讽地看着我,“这个世界可不是围着你转的,小绵羊。你只会被这个世界碾碎,最后消亡。”
“但好歹,我还可以用我的身躯做最后一次殊死抵抗。”我站起身,心中的那股愤怒已经快要冲出胸膛,“去他妈的娱乐至死,去他妈的规则,去他妈的一无所知是幸福。”
魔术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那么,如你所愿。”
我开始朝着宿舍外走去,所有人都没拦着我。我朝着大门那边走去。终于,还是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快拦住她!”一个端着枪的人开始向我射击。这时,我感觉身边的时间被放缓了,子弹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向我射来,我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我走到那个开枪的人面前,“咔嚓”,他的手骨断裂了。
时间恢复正常,他一开始是震惊,然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冷漠地把他按在墙上,掐住了他的脖子。手越来越紧,他喉咙里的声音也从求饶变成了咳嗽声,最后开始吐白沫。
等等,我在做什么。
我清醒了过来,放开了那个人,他已经晕过去了。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怔怔地看着我造成的惨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继续向前跑着,周围的景象开始不停地变换,我越来越头晕恶心,最终体力不住,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身处一片星河当中。巨大化的魔术师看着我。那三只眼睛深处好像是恶意,好像是兴趣,可在最深处,我只看见虚无。
“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不能。”
魔术师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可以被称作是迷茫的表情:“不应该啊。在我的记录中,人类没有一个是会这样做的。这不符合我观察到的规律。他们都是借用了我的力量,最后被自己的情感所吞没,最后承受不住代价而死亡。”他以一种看某种新奇玩具的眼光看着我,“鉴于你是第一个不这么做的人类,给我带来了乐趣,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我想记录下这个世界的真相,我想将那些阴影中的事物写出来。”
“即使会承受不住而发疯?”
我坦然地点了点头:“我一个喜欢的作家曾经说过,人类住在浩瀚无尽的黑色海洋上一座名为无知的小岛上。他认为我们不应该航行太远,我们无法接受那可怖的现实。最终我们要么发疯,要么逃离。但这就是人类,我们的贪婪和求知欲使得我们不停地驶离那座小岛。我终会在后室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死去,但在那之前,倘若我在这趟旅途中一直都在走向未知,走向真实,那我当死而无悔。”
“很好。”那个魔术师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看来我之前判断失误了,山羊。你的确有爬上白兔毛的潜质。我很期待你爬到白兔毛顶端,看见那个世界之外魔术师疯狂而死的景象!那绝对是十分美丽的画面!”他的身躯开始消散,变形,声音从清晰变成像雷霆一般。
“我应该怎么做?”我大喊着,眼前星河已然成为一个肆虐的漩涡。
“去探索,去记录,去走向灭亡!”那个非人的声音轰鸣道。这方空间开始崩塌,我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我从废墟中醒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都消失不见。在黑暗中,我挣扎着从一堆碎混凝土块和钢筋中爬了出来。废墟外,熟悉的城市景象映入眼帘。
看着阳光,我热泪盈眶。”
我仰在椅子上,长呼出一口气,终于卡着最后时间线写完了,赶紧发掉。不过这个好像也不算刀子。算了,有什么事都等下一篇吧,反正可以慢慢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