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锦华不忍心看着宋时蔚难过,便也举起了酒杯。对面的宋时蔚一口就将酒吞下,眼睛却偷偷的盯着对面的纪锦华。
纪锦华将酒杯放在唇边准备喝下去,只听见宋时蔚说道:“这酒是我特地命人为你准备的。”
纪锦华细闻这酒觉得不对劲,她是青丘九尾狐,嗅觉极其灵敏:“这酒,你确定是特地给我准备的吗?”
宋时蔚眼神有些闪躲。
纪锦华闻出来了酒中掺的药,她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宋时蔚,我再问你一遍,这酒真的是你自己准备的?”
宋时蔚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酒杯,并没有说话。
纪锦华说道:“宋时蔚,我原本以为你行事单纯、心思纯良,如今看来,倒是我看错人了。”
宋时蔚想张口解释些什么,但终于是没有开口。
纪锦华继续说道:“我本来可以一声不吭的离开宁安镇,却在此处耽误这些日子,就只为了和你吃一顿饭,你却生出来这些心思,你是觉得我和那些人一样好糊弄吗!”
宋时蔚有些发怵:“我……”
纪锦华并不想听宋时蔚说话:“如此看来,你倒确实像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为所欲为,不知廉耻!”
宋时蔚不敢抬头。
纪锦华说道:“我且问你,今日若是我识不出这酒被你下了药,我现在处境该是如何?是不是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成为你丞相府的少夫人了!”
宋时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不出话来。
纪锦华站起身来:“我看今日这顿饭也不必吃了。”
说罢,纪锦华便推门离开,门口的侍从见纪锦华这么快就出来了还觉得惊讶。
幸而,宋时蔚没有跟上来,纪锦华打开大门,随之看见的就是初霁云。
初霁云抬头:“嗯?这么快就吃完了?”
纪锦华看见初霁云,心里有种莫名的委屈:“初霁云。”
初霁云习惯性的答道:“我在。”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这是?”
纪锦华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通。
初霁云蹙了蹙眉头:“岂有此理,我去找他。”
纪锦华拦住他:“算了,刚好我还愁找不到契机呢,也算是他自己推波助澜了。”
纪锦华并不觉得有多生气,更多的其实是失望,她不相信自己竟会看错了人:“走吧,我们回青丘。”
两人回到青丘,纪翎问道纪锦华:“你去凡间可有找到下毒之人?
纪锦华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他下凡历练,还需些时日,等再过些日子,我去少皓族找人。”
等到晚间,纪锦华偷偷溜下凡,坐在一家酒馆里喝酒,她只觉得自己没有用,连谋害自己父亲的凶手都找不到。
“那不是你的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初霁云来到了她的身边。
纪锦华抬头问他:“可我为什么这么没用。”
初霁云安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纪锦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初霁云继续说道:“阿纪,你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不能让纪父白受这罪。”
夜色撩人,竟生出一丝暧昧,再加上纪锦华喝了些酒,酒精的味道让两人按捺不住。
纪锦华轻唤初霁云的名字。
他慢慢低头,她缓缓抬头,两人将唇悄然贴在一起,只觉得唇角一热,生出酥酥麻麻的感觉。天上的烟花告诉他们,那是一种不一样的滋味……
自纪锦华走后,宋时蔚便整日酗酒,卧房不出,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来人,备马去暗香阁。”
暗香阁内,宋时蔚向管事嬷嬷说了些什么。没过一会,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子进来——是南竹。
南竹开口道:“这位公子倒是眼熟得很,您不是上次与一位姑娘一起来的?”
宋时蔚垂眸说道:“她走了。”
南竹问道:“那她去了哪里?”
宋时蔚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南竹问道: “那公子怎么不去找找?”
宋时蔚突然一恍
宋时蔚突然一恍:“是啊,为什么不去找找呢。”
说罢他抬头看向南竹:“你愿不愿意跟着我?我们一起去找她,我会把你赎出来。”
三天后,宋时蔚把南竹给赎了出来。
两人准备回府收拾东西。
杂乱间,丞相从门外闯进来:“什么?我绝不允许!你真是太放肆了!“你是丞相之子!怎么可以带着一个毫无关系的歌伎去流浪呢?””
宋时蔚早就猜到了这些:“这些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愿,可是您到底有没有真正的为我开不开心、快不快乐而想过?”
见对面的人没什么反应,宋时蔚继续说道:“是,我认识纪锦华刚不久,可她与平常人家的小姐不一样,我就是喜欢她,倘若不是你的阻拦,我们两个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宋时蔚指了指门外的南竹:“还有,她不是什么歌伎,她是我朋友,我们也不是去流浪,我们是要一起去找想找的人。你永远也不会懂我,因为你谁也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他索性继续说道:“母亲生前你不爱她,死后你却装出来一副好人夫的样子,可笑至极。”
对面的丞相已经被气的说不出来话:“你!”
宋时蔚接着说道:“父亲,我之所以还肯叫你一声父亲,是因为你生我,可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听话了,那没有用,你就算是想是拦我,也只能拦得住一时,我这辈子不会娶妻,也不会生子,更不会掌握你手中所谓的大权,我不稀罕。”
门外的南竹听见了宋时蔚说的话,她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她没有跟错人。
哪怕面前的人是要带她去找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