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走来一位少年,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藏灯光穿透而过,勾勒出藏在里面的宽肩窄腰,配着一条黑色西装裤,显得腿更长而直。清瘦的脸,乌木般的凤眼,眼里平静如水,像是处事不惊,薄唇上的晕染着艳红,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奢侈品,却处处流露着矜贵。“外公,母亲,姨妈。”少年声音清冷如薄雪,神情淡漠,没有重见家人的兴奋激动,有的只是尊敬。“循然,坐吧。”老爷子点了点头,宋循然低了下头,便不疾不徐地走到黎曌身边的沙发坐下,目光里似乎没有黎清清这个人,只是坐到黎曌身边的那一刻,嘴角无人注意地扬了扬。
说宋循然看不出此时局面是假的,虽说他是比黎曌小三岁,但在这个圈子,生活在这种大家族里,20也经历过历练和风雨,斗争也心里有数,足以撑起一片了。“贵宾怎么不坐?”宋循然望着黎清清父女,贵宾?很好,这是摆明了不想和他们有关系。宋衡溪抢过话头,略带无语明晃晃地说:“哥哥,哪有贵宾往地上跪的,你眼神不好?”一旁的黎佑康本想开口,一嘴的话被小孩子一句听不出有任何恶意仿佛真的抱怨哥哥噎住了。“往地上跪?这是来认罪?”宋循然轻挑了下眉,故作不解道。黎曌抿了口茶,谈谈吐出几个字:“肯定的”这一句把宋循然看起来像玩笑话立刻印证成了事实,黎佑康皱起了眉,也不装了,脸色硬得连刀都砍不动,出声质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罪?”“不是你有罪,是你全家有罪”黎曌手随意指了指黎清清。“清清?黎曌你若有不满,直说便是,在这冤枉诬陷我们,对长辈是大不敬”黎佑康依旧怒意满腔“您生什么气啊,您配不配当我的长辈,当黎家的人这还未定呢”黎曌给了黎佑康一个轻蔑的眼神,掰起手指道:“1.你利用黎家的集团去向迟家献好,迟黎两家的关系不用我说了吧,吃里扒外,无视黎家祖规,是罪。2.黎清清仗着黎家的名头在外作威作福,拉帮结派,还在外转播我的谣言,还试图利用黎家的人脉包庇她所做的那些丑事,一旦被媒体曝光,对黎家的名声有损,有罪,对自己的表姐对我不敬,违反族规,有罪,高低之分,嫡庶之分我不想再说,若你不服,拿实力来说。3.你用宋循然的科研团队研究大脑科技学,试图发明出能控制大脑的芯片,还准备提供给F国,叛国,对于一个Z国公民来说,做有害于群众的事已是罪,还叛国,私底下将Z国财阀的些许机密泄露给F国这种事没少干,这要是传出去,黎家的形象到就要倒了,多年来经营的在民众心里的好形象就要没了,又是一罪。这些够了,不够,我还有。”“够了,够了,行了吗!”黎佑康眼看自己的丑事一件件被爆出来,也就不装了,他面目狰狞,脸色铁青,不顾一切吼出来:“你们一个个站在财阀圈的顶端,而我们呢,顶着个黎家人的名号,却还是要向别人低头,你们自己好了,就不顾我们了,我用你们的资源怎么了,我就是干了叛国的事又怎么了,我就是想站在顶端我有错?你们呢,你们就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什么黎家,个个都不知道怀的什么心,干的什么事,心思多的能把人吞掉!”“至少我们不会叛国”黎缘轻描淡写的一句打得黎佑康溃败,他双拳紧握,咯咯作响,破口大骂:“叛国?我自己的国家成就不了我,帮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忠于它!黎缘你少坐高台,你的前夫勾搭走了我的妻子,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嘴上说着你已看清他,但看着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你也会嫉妒的咬牙吧”“啪”的一巴掌,落在了黎佑康的脸上,黎筱愠怒道:“你算什么,他曾尘铭又算什么,谢茜又是什么货色”“哈哈哈”黎曌怒极反笑,手轻轻指了指黎佑康,又指了指脑子,语气带着不屑:“是,你说的对,没有一个顶端者手里是干净的,但谁也没蠢到你那个地步,做事还能被发现,至少我们地下做的事,你看不到也发现不了。我们能站到这个地位,谁手里是虚的,谁手里没两把刷子,也就你了,抢资源就不说了,抢了资源还没能力用,一无是处,不考虑自己的问题,反过来把过错都推到我们头上,成了我们六亲不认,冷血无情?”在一旁的黎清清见黎曌说的句句她反驳不了,没理可说,自己的父亲也落了下风,气的紧绷着脸,冲上去就要挥手打黎曌,又是一声“啪”不过这一下是宋循然打的,黎清清被打懵了,手停在半空中,怔怔地看着宋循然,声音微微颤抖:“哥哥……”宋循然见这个恶心到想吐的人刚差点打到黎曌,现在还喊他哥哥卖惨,也气的不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是凌人的寒意,不过从小培养的礼仪没有让他过多失态,厉声道:“我并不认识你,但你要打我姐姐,被打是轻的,还不离远点”黎清清捂着半边的脸被宋循然狠狠地推了一下,往后踉跄了好几步,眼里是对黎曌的痛恨。“够了!”老爷子沉声大喝,双眸死死盯住黎佑康,眼里有一抹狠厉,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你,给,我,滚。黎家养出你这种人是万年不幸!”黎佑康听了,猖狂地笑了,嘲弄道:“我背后有F国力挺我,你能动的了我?”说罢,转头叫上黎清清,高傲自大地出门而去,脚步声格外的响。黎曌眼皮子抬都没抬,张扬一笑,叹道:“那我们就玩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