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上官浅的双臂被牢牢禁锢不得动弹,她无力的低垂下头,发丝凌乱,衣服周围渗出条条血痕,看起来十分可怜。
宫尚角打量着上官浅,饶有兴致的选起刑具,而江云轻则是站在暗处,不言语,也不动作。
宫尚角“看样子,鞭刑和夹棍,你已经体验过了,但这只是开始。”
宫尚角“知道这个是什么吗?此刀名叫蝉剃,名副其实,能将人每片肉都剔得薄如蝉翼,光是一条腿,就能够剔上一天一夜。”
宫尚角“还有这个面具,将它戴在你的脸上,再从上方浇入滚烫的热油——”
话未说完,安静的牢房里传来一声响动,上官浅的身子不自主的颤动。
见此,江云轻抬脚迈入牢房中。
江云轻“怎么样?”
江云轻“招供了吗?”
眼前出现熟悉的面容,上官浅像是看到了希望。
上官浅“江…江姑娘……”
江云轻“我来吧,你出去歇歇。”
宫尚角“嗯。”
宫尚角放下面具,撇了上官浅一眼,没有过多言语出了牢房。
此刻,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江云轻“受刑了……”
江云轻抚摸着上官浅的脸蛋,露出复杂的神情。
江云轻“宫门的刑法很多,相信我,你承受不住的。”
江云轻“与其受尽苦头,不如早点开口为好。”
上官浅目露祈求,妄想江云轻能够心软。
上官浅“江姑娘……”
见上官浅一脸可怜的望着自己,豆粒大小的泪珠不断滑落,江云轻伸出手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随后犹豫的背过身子。
江云轻“你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一定不会让他们过多为难你。”
上官浅眼前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上官浅“我…我……若说了实话,江姑娘,你确定能保我吗?”
在上官浅看不到的地方,江云轻勾起嘴角。
江云轻“当然,我堂堂宫门执助,想保一个人那不是易如反掌。”
江云轻“但前提是——你要说实话。”
上官浅“万一我说了,江姑娘却不信我……怎么办?”
江云轻伸出手搭在锁链上,意味分明。
江云轻“信与不信,那不是你如今需要思考的事情,况且,应该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了。”
江云轻“你说对不对?浅浅……”
上官浅垂下头,深呼吸道。
上官浅“我确实不是无锋的刺客,更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什么无名。”
上官浅“但我的确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
江云轻迟疑片刻。
江云轻“你什么都不是,那你……”
上官浅飞快抢答,眼睛湿漉漉的转向江云轻。
上官浅“我是孤山派遗孤!”
上官浅“我进入宫门不为其他,只求自保。”
事情向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发展,江云轻没想到她们无锋都这么能胡乱攀咬,她摩挲着上官浅的手腕,扫视道。
江云轻“孤山派遗孤?”
上官浅“是,当年……清风派的拙梅与我小叔叔相爱,没成想,遭到点竹的强烈反对,为了逼迫孤山派交出小叔,当时已经投靠无锋的点竹带着无锋刺客,将孤山派一举灭门。”
江云轻语气不明。
江云轻“传闻孤山派满门尽灭,后人……却未曾听说。”
上官浅“那时…我爹将我藏在密道里,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上官浅生怕江云轻不相信自己,翻出江云轻从前的经历,面容急切。
上官浅“江姑娘,你相信我!当初…当初你不是也是如此,才被宫门救下来的吗!”
江云轻“那你为何伪装成上官家进入宫门?”
上官浅“孤山派被灭,我无处可去,一直漂泊流浪,直到有一日被上官家所救。”
上官浅“他们将我抚养长大,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他们舍不得女儿嫁入宫门,我便自告奋勇,也算全了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恩。”
上官浅咬牙切齿,对无锋痛恨的模样十分真切。
上官浅“江姑娘,这么多年,我时时刻刻都在告诫自己,切莫忘了灭族之仇。”
江云轻“既然如此,你老老实实做你的角宫夫人,待日后时机成熟不是更好,为何去羽宫刺杀宫子羽?”
上官浅摇头。
上官浅“宫子羽?不,我的目标是雾姬夫人。”
江云轻“雾姬夫人?”
江云轻露出意外的神情。
江云轻“谈何说起?”
上官浅“因为我无意听到你们怀疑雾姬夫人是无名,我和无锋有仇,那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上官浅“我见雾姬夫人去了羽宫,便偷偷跟在后面,没想到,那时候雾姬夫人拿着软剑,那剑与无锋惯用的一模一样。”
上官浅“她发现我了,她武功在我之上,我没办法。”
江云轻挑起上官浅的下巴,仔细审视。
江云轻“在你之上,那为何她反而被刺伤了,难不成……”
上官浅“是她自己!她故意脱手,又主动撞上剑。”
江云轻“真的?”
上官浅“句句属实。”
江云轻沉默不语,目光如织,紧紧凝视着上官浅,看起来仍未完全相信她的说辞。
上官浅顶不住这样的目光,呼吸急促。
上官浅“我能证明!”
江云轻“什么证明?”
上官浅“给我解开……我能证明,我是……我是孤山派遗孤……”
江云轻没有任何犹豫就解开了手铐。
江云轻“哪里……”
上官浅“我……我的后颈……”
上官浅拨开后面的头发,露出后颈处的红色胎记。
江云轻了解过孤山派的资料,确有其事,但……
孤山派遗孤怎么会加入无锋……
江云轻撩起上官浅杂乱贴在脸上的发丝,扯出一抹微笑。
江云轻“我相信你……”
江云轻“你放心,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