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双双沉默。
直到一名下人前来,这才打破寂静。
“角公子。”
宫尚角“……什么事?”
宫尚角的语气看起来不是很好,想来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丫鬟进退两难,想起方才那蓝衣女子的话,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附耳低声道:“方才徵公子来过了,见您和上官姑娘共用晚膳,不好打扰,没有说什么就回去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但看起来难过得很。”
宫尚角眉头微皱,有些担心。
宫尚角“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起身整理衣衫,没有多看上官浅一眼。
宫尚角“今日这顿饭,想来是吃不好的。”
宫尚角“上官姑娘,我还有要事,就不留你了。”
上官浅“无碍……”
上官浅“-_-||”
刚刚句句败退,如今又被主动请离,上官浅也憋不下这口气。
上官浅“宫门有厨子,我还不至于饿死到非要吃角公子一口饭。”
上官浅“告辞。”
宫尚角“不送。”
说罢,二人朝着反方向纷纷离去,不欢而散。
没人理他,宫远徵只好呆在自己的房间,盯着桌子上的两份药膳配方。
那是之前云为衫和上官浅在医馆里一同抓的药膳配方,他提起笔,将药膳上的每一味药都单独分开,写在不同的纸片上。
宫远徵“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霎时间,灵光一闪,宫尚角从中挑出几张纸片摆在一起。
宫远徵“石豆兰、钩石斛、地柏枝、独叶岩珠、光裸星虫……发芽的炙甘草、棕心的山栀、内有冬虫的琥珀…朱砂和硝石,剧毒……就是她们配的剧毒!”
宫远徵“哥!”
宫远徵关心则乱,只想着宫尚角现在可能会有中毒的危险,他迅速抓起药方,飞奔而去。
刚推开门便撞了个满怀。
看着怀中毛绒绒的脑袋,宫尚角刚才烦躁的心情散了大半。
宫尚角“远徵,怎么匆匆忙忙的?小心点。”
宫远徵“哥…上官浅给你的东西你没吃吧……那里面有毒!”
宫尚角“没有,你放心。”
宫远徵心急如焚,抓着宫尚角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出了差错。
宫远徵“真的?”
宫尚角“真的,你要相信哥哥。”
宫远徵“嗯,我相信的,可…你不是……不是和上官浅一起……”
宫尚角“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过节的吗?”
宫远徵“……嗯。”
见宫远徵如此,宫尚角明白,这孩子怕是又多想了,他叹了一口气,拉过宫远徵的小手。
宫尚角“那我们就一起过,远徵,你是我弟弟,无论何时你来角宫都不需要通报,想见我就直接见,不必有什么拘束。”
宫尚角“无论我那时在见何人,你都可以长驱直入,无所顾忌,明白吗?你是我最喜欢的弟弟。”
对于宫远徵这副患得患失的小可怜模样,宫尚角并不觉得厌烦,只是怕对方太过伤心伤身,得不偿失。
自己的弟弟还能怎么办,小哭包只能自己哄了。
宫远徵“(๑•́ωก̀๑)”
宫远徵“好!”
宫尚角走进房间,看见一旁的角落摆着一只龙形花灯,栩栩如生,每一块鳞片都打磨的光亮,可见主人十分用心。
尘封已久的记忆松动。
宫尚角“这花灯……是远徵做的吗?”
真到了宫尚角面前,宫远徵兀地扭捏起来,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宫远徵“……嗯。”
宫尚角轻触花灯,笑了笑。
宫尚角“真好看,远徵的手真巧。”
宫远徵“也还好啦!”
宫远徵“(⁄ ⁄•⁄ω⁄•⁄ ⁄)”
宫尚角掏出火折子,重新点燃花灯中的蜡烛。
蜡烛摇曳了几下,火焰逐渐变大,映衬得花灯更加璀璨夺目,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