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书起身,挽好头发后,准备收起琴,可就在抬步的时候,桂花树前突然出现了屏障,有一阵强大的风想把她吸进去。她用法力挡着,可是居然无效,一阵天玄地暗,她就跟着那琴一起进去了。
殊不知,院子外,万俟尧撤听着她奏琴,脸上有泪水。
琴声落,离人回。
沈惊书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但长久以来的修为、意识,让她开始快速熟悉周围。这是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什么也没看到。她巡视四方,“天忌。”向前打出的法术没有任何声音。
后方却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响声,沈惊书缓缓转过头,前方是一道光束。她眯了眯眼,模糊能看见是人影。慢慢走近,鞋子在似水的玻璃水踩出哒哒声。
“凌儿,要听话。”面前老人与小孩的画面瞬间破碎。
一阵可怖的嘶鸣声,沈惊书倒下了。她的身体渐渐缩小,面前的场景瞬间就变成了下雨天。
孩童穿着破烂衣裳躺在大路中央,马车行驶过,“让一让!让一让!马失惊了!”车夫大喊着。
瘦小的身躯躺在中央,蜷缩着,额头是鲜血淋漓。“竹空。”一道袖子甩来,缠在孩童的身躯上,把她拉回身边。
——“大天祭,以我身。”
高大木桩上绑着少女。
“烧死她!烧死她!她这个妖女!”……
少女嘴唇旁,流下汩汩鲜血。她被一把火掩埋在这里,海风呼啸,身体又随着海水飘走,数日的烈日暴晒,让她本就被烧焦的身体,摧残了许多。
许多日后,少女躺在海边岸上,烧焦的半边脸已经腐烂,招来许多乌鸦。他们伏在少女脸庞,啃食着。
这天,渔夫出来打鱼,刚好看见了这位少女,想了想便把她带回了家。渔夫驮着少女,家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
他扣了扣门,“阿宝,快开门。”
破旧的木门打开,是一位脸色略显变态的少年,穿的是玄色衣服。“爷爷,您这是……”?
“我在海边打鱼看见的小姑娘,看着年龄和你差不多,就带回来了。”渔夫爷爷一边说着,一边把少女放在凉席铺成的床上。
“你过来。”渔夫起身,“我去找找还有没有草药,你看着这位姑娘。”
少年:“……”
“知道了。”
他搬了张木凳子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少女。上下打量着她,“脸怎么都成这样了?”
少年凑近了看,手在旁边轻柔擦拭着。他迅速起身,在屋子里翻翻找找。良久,端来一盆凉水。
“阿宝,你干甚?”渔夫手里抓着一把草,快步走来推开少年。
“爷爷,我这是在给她降温啊,她发烧了。”
“怎么会。”他用手测着少女的额头,不仅很烫,而且呼吸微弱极了。
“快!抹布!”
……
当已经解决完已经是傍晚了,他们坐在床前,桌上是粗茶淡饭。“哎,你说,当一个人遇到什么绝境,才会连活的欲望都没有呢?”爷爷思考着说出这句话。
少年耸了耸肩,他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少女定是经历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