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水在空气中爆破，“啵”的一声，手上就沾上了黏腻的味道。面前的三毛先生抹了一把脸，青筋怒跳，冲着森渺吼道：“快滚，你这个小鬼！”
连对方头顶的三根小草也被汽水压弯，显得萎靡。
森渺讪讪一笑，道了声歉，快步走出小卖部。
“唉……”
她拉长声调，冲着身旁的顾栩栩略感无趣的说到：“三毛还是没记住我们，太扫兴了。”
话闭，她轻轻踢了踢旁边的木牌，赫然写着“顾森二人与狗不得进入”的字样。
顾栩栩优雅的擦拭着手指，洁白的衣裙已经沾湿了一大片，看上去想不惹尘埃的仙女，连出口的话都带着冷调，“他原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只不过是受了传言的影响，就无端得对我们进行恶劣的揣测。更别提他眼里的世界是模糊的，是人是狗都分辨不清，哪还能分清虚实……”
话语的后面带了点顾栩栩式的讽刺意味，森渺见状连忙拐了个话题，她抱怨到：“我觉得你真的很有讲恐怖故事的天赋，没看见乔治的脸都吓白了吗？这种表情能出现在他脸上也真够稀奇的。”
顾栩栩瞥了她一眼，嗤笑：“我看真正被吓傻的人是你吧。”
森渺看了看鞋尖，又看了看天，胆量不足，气势来凑：“没有啊，我哪有害怕，我那是在配合你表演，营造氛围，营造氛围懂吗？”
话是越说越理直气壮，顾栩栩是越看她越像傻子，忍不住吐槽：“够了吧，声音这么大，可别把自己都骗了。”
她犀利评价道：“刁巧伶俐奸，不如忠厚老实憨。”
一句绝杀，森渺气短，只得拱手而降。
她说：“您字多，还押韵，小的实在比不过。”
她们漫步在圣斯丁，这节本来是奥尔维杰教授的课，但两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一边冠冕堂皇的扯着“研究关于休闲娱乐对大脑疾病的积极作用”的旗子，一边干着实为逃课的勾当。
二人潇洒的翻过栏杆，跑到校园里一处偏僻的角落。
洁白的裙角飞舞，冬天的阳光温柔而不刺目，就这么映在顾栩栩洁白如雪的皮肤上，乌黑的发丝飘扬，少女肆意张扬的笑，璀璨如蓝宝石的眼眸深处，似有鎏金在流淌。
森渺那时并没有想到过去，也没有想到将来，她只是真心实意得发出赞叹：
“老顾你真的美到我心巴上了，你还别说，如果你是海妖的话，大抵所有人都不会质疑。”
顾栩栩看着她笑了起来，“我如果是海妖，第一个引诱的就是你。”
传说中海妖长着鸟首人身鱼尾，在诸多不同的故事里，他们有诸多不同的名字，是塞壬，是人鱼，是鲛人，在东瀛小国的传说中，吃下海妖肉便能长生不老。他们幻化出美丽的外貌，唱出动听的歌声，引诱着人类。三姐妹中的大姐爱上了航海家奥德修斯，最后因他的离开而死。
他们是神族，是恶魔，是邪恶的，是纯洁的天使。
他们不是别的，他们只是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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