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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见司马还是拧眉不语,不由得小声嘀咕道:
方多病我都把他架到这份上了还不表态,石姑娘的情报不会有误吧!
李莲花不置可否,只道:
李莲花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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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前。
杨昀春待李莲花几人走远后,便与石水道别,回了自己的屋子。
研墨提笔,将城主府晚宴上发生的闹剧简略概括了一下,着重于城主可疑的行为。
言辞公正,通篇只有陈述,半分个人看法都不露。
写完后,他把宣纸用特制蜜蜡封住,塞入卷筒中扣好,随即起身推开窗,轻吁了一声口哨。
过了半晌,一只黑条纹猎隼闻声寻来,围着窗子打转。
杨昀春轻抚着它的翅膀,将卷筒缠至爪间勾好,还喂了它一块肉干。
他用余光看着猎隼咀嚼着食物,思绪却飘远,心不在焉。
人在江湖走,往往会路遇三两不平事。
私心怂恿着拔刀相助,可事实却是人在官位,听命于皇帝,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只能全力服从。
今日一见李相夷,活的确如莲花般随性自由,紧绷了数日的担忧终于得以缓解,取而代之的,则是羡艳。
正如石水所说,他也由衷的祝愿他得偿所愿,喜乐常相伴。
猎隼吞咽完肉干,在杨昀春视线可见范围内盘旋了几圈,它发出几声唳响,转而飞向黑暗,直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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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前。
石水约见李莲花等人,将皇帝的口谕告知了他们。
众人听后一脸凝重,眉头紧蹙。
万万没想到,皇帝竟怀疑他们做假证,还另派了一方人马前来,不日便会抵达。
不止如此,皇帝还命令他们在此期间不得擅自行动,一切听从后来人马的安排。
此次秘密行事不可让除他们两方人马之外的人知道,如有泄露,乱棍处置。
方多病当即就不干了,忿忿不平道:
方多病他不会不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吧?
方多病哪有用到一半把人撇下的?
方多病这分明就是不信任你们!
方多病正值气头上,直接把皇帝喊成了“他”,全然忘了自己前阵子还是“他”的准驸马爷。
李莲花难得没有反驳方多病的话,虽然话糙了些,但大抵也是这个理。
这确是难争的事实。
一时间,屋子里除楼茯书之外的人都在挖空心思地想该如何应对皇帝的“骚操作”。
只有她一个人透着清澈又明亮的眼神,面露不解,直抒胸臆:
楼茯书为何要忍?
楼茯书打一顿不就好了?
楼茯书语出惊人,吓得众人大惊失色,耳朵发鸣,脑子昏涨,心脏都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方多病是这群人里反应最快的一个,他倏地窜到楼茯书身边,心有余悸道:
方多病楼姑娘,这话可不兴说啊!
方多病欺污圣上,犯的可是砍头的大罪!
相较于众人的讶然,楼茯书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稍微顾及了一下他们的心态,佯装乖巧地应了一声,以示自己不会再说了,其实却在心里暗戳戳地计划着找个日子去皇宫瞧瞧。
这几天难得清闲,她与方多病和笛飞声二人切磋的次数可不少。
不论近战远攻,亦或是催动内力施展身法等等,都有了更深层的领悟。
只身探入皇宫,再全身而退,对现在的她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
还望皇帝能识趣一点,多关心关心他的江山社稷,别总把主意打在她家公子身上。
若是不然,她不介意那个位子上的人,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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