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美们,我又来了
辰荣义军仍在操练着,但自从二人踏入军营的那一刻,小夭便感觉一直有视线盯着自己,想来也是那些士兵们待在这深山里多年,第一次看见女子进入,还是跟在“臭名远扬”的九命相柳身边,但有军师在,他们不敢多问,只能以视线上下打量小夭,想看看是怎样的女子竟敢同这性情古怪的九头妖一起,难道是军师从山下拐的?
小夭被他们盯得不自在,尴尬地冲他们笑了笑,只是简单地打了打招呼,相柳便不耐烦地催促她赶快跟上,然后一个眼神像士兵们移去,他们便怯怯地收回了视线。
相柳把小夭带到山顶的那间小木屋,这是他的住所,虽说小夭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但再看仍会被相柳的节俭所震憾,堂堂的一个军师,竟然住在这样一间简陋的屋子,小夭继续打量着四周,却突然被相柳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嫌我这儿太简陋了?不想住?还是后悔没跟着涂山璟回涂山府了”,
不知为何,小夭总觉得这话里透出一股酸味,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他却又不高兴了,果然是阴晴不定。
小夭连忙摆摆手,“哪里的话?这儿挺好的,而且……”小夭顿了顿,“我从不后悔跟你回来”,
她的脸上染起一片绯红,这是她作为女子的第一次脸红。
相柳低声一笑,眼里锐气散去,眼睛里满是柔情和喜悦, 不知是否是错觉,小夭感觉此刻的相柳不像相柳,反倒更像防风邶,相柳总是冷冰冰的,从来不会露出那样热切的眼神——好似情郎看心上人的眼神。
相柳把手上提着的东西放下,指着床对小夭说,“这儿只有一张床,以后我睡床,你睡地上”,
“哦…”,小夭一面弱弱地答道,一面在心里暗骂,“这只臭蛇,以前让我睡地上就算了,那时我还是男人,现在我都是女子了,竟还让我睡地上,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算了算了,不与他一般计较”。
相柳感觉到小夭心中的异常,侧眼看过去,一个眼神吓得小夭一哆嗦,赶忙停止了刚才“大逆不道”的想法。
“怎么?你有意见?”相柳表面故作严肃,内心却十分想笑。
小夭哪敢承认,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相柳大人的安排我十分赞同”,说着便冲相柳肯定地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现在是女子,军营里全是男人,没事不要随意走动,毛球在后院的鸡窝里,我若不在这儿,有事就写张纸条递给毛球,它会来找我”,相柳向后方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鸡窝,毛球此时化成了一只白毛鸡崽,哦不,白毛雕崽的样子,圆圆的一团,安静地躺在窝里,很是可爱,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聒噪。
相柳接着嘱咐,“实在无聊可以看我练兵,我不再军营时,切记不可乱跑,对了,最近一段时间不要到清水镇去,玱弦可能会派人来找你,记住了吗?”,
“嗯嗯,记住了”
夜幕降临,山顶的风还是挺大,即使是在屋内,小夭也被吹的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翻来覆去不能入睡。
相柳闭目坐在床上练功却也注意到这一点,他抓起被子便向小夭甩去,“盖上,别冻死在我这里”,小夭在感动的同时却想撕烂他的嘴,明明干的是件关心别人的事,相柳却总是嘴上不饶人。
不过小夭的心里仍生起了一股暖意,她知道相柳对她向来是嘴硬心软。
第二天早晨起来,小夭却发现自己躺在相柳的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相柳却只是穿着一件外衣躺在地上,
“相柳,你怎么睡在地上?”小夭有些不解。
“这床板太硬,睡得不舒服,以后这床都让给你了。”小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嘴硬心软。她欣慰地笑了,这是她近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被人关心被人在意的感觉,只是这人嘴上不说罢了。
(作者有话说:相柳,到底是床硬还是地板硬啊?我看都没有你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