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与朱慈煊签订了君子协议,他也算信守承诺,无事不登我三宝殿,反倒是吴应熊,却被他三番四次地“请”走。(难不成我只是朱慈煊亲近吴应熊的幌子?哦不,是接近~)
刚开始我因为放心不下偷偷跟去过,可看到的只是二人正常得让人觉得反常的谈话,就连语气都不曾急过。
后来,吴应熊再被请去,我就不再过问了,偷得浮生半日闲,拉着已然康复的黑鲛大哥,在我寝殿单开的小灶里边儿研究养生美食。
我知道,战乱之际,许多人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我做这种事无疑是招雷劈,可是,吴应熊的胃因为之前我的“死”饱受折磨落下病根,终于与美食绝缘,这倒是其次,健康才是重中之重啊!
吴应熊回来的时候,我的养生粥刚刚熬好,我邀功似的把粥捧到他面前,一脸骄傲的小样:“快来尝尝我日益精进的熬粥手艺!这是山药百合大枣粥,清热润燥、养胃健脾哟!每日两次服食,只要坚持下去,你那胃腕隐痛之症没有好不了的道理。”(后面才知道,其实胃病最好不要喝粥的)
吴应熊勾唇一笑,伸手接过,目光却锁着我:“这几日倒是辛苦你了,憔悴了不少。”
我立即垮下脸叫苦:“以前在家,我只有煮个白米粥的手艺,都是很粗糙的,哪熬过那么精致的养生粥,你可知道熬这么小碗的粥,我翻阅了多少相关书籍,每样材料都是用杆秤量出来的。蹲在一旁不敢离开半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像前几次那样就糊了。”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惜之意,“以后就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了,我不想见你为我辛苦的样子。”
我催促着吴应熊:“为了不辜负我的美意,赶紧尝尝吧!”
想起前几次的不成功案例都被吴应熊一口干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就心存愧意,忍不住强调:“你千万个放心,这碗之前所有熬失败的粥都被……呃……”我心虚地看了一眼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却让人无法忽略那一脸苦相的黑鲛大哥,继续道,“都让黑鲛大哥解决了,你喝到的绝对是正品,嘿嘿!”
“小离,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黑鲛大哥匆匆扔下一句便出去了,可我的话还米有说完呢!锅里还有一小碗山药百合大枣粥呢,我可是专门为你留的啊!
回过头来,吴应熊正一勺一勺的将粥往嘴里送,玉颜漾着幸福微光,差点闪瞎我的眼。看着他喝完我亲手熬制的粥,完全就是一种视觉和灵魂上的双重享受。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喝了这碗粥,世上便再无美食?”我挑着眉,完全不知谦虚为何物。
将碗递给候在一旁的碧灵,吴应熊看上去很是满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大概说的,就是月儿的这碗粥了。”
“噗,哪有这么夸人的,见我得意忘形,难道你不该泼泼我冷水?”
“我只是实话实说,况且,月儿自鸣得意的模样很是耐看,看一辈子都不够,我怎舍得让它消失?”吴应熊的话从不沾情之一字,却句句总关情,我听起来不觉腻味,很是受用啊!
“我现在煮粥技能已经get,只要你不嫌腻,我天天自鸣得意给你看,哈哈哈!”
“get?”听到新鲜词汇,吴应熊还是免不了觉着新奇。
“哎哟,你发音很准嘛,有学英语的天赋哈!要不从明天起,我教你一些基础的英语吧,你要学会了,我们之间要是有什么悄悄话都可以大声说出来啦,反正旁人都听不懂。”趁着朱慈煊还没找上门来,此法也不失为解闷之法。
吴应熊却直角转过话题,声音较刚才沉重了许多:“月儿…”
咦咦?气氛怎么突然凝重起来了?我睁大眼睛,很是不解:“怎么了?”
吴应熊走近一步,直视着我,问道:“难道你就不好奇么?”
疑惑三秒,我立马反应过来他所谓我应该好奇的事:三天两头被朱慈煊请过去,到底所为何事?我抬起头极其认真道:“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告诉我,你会主动跟我讲的对不对?”
“我觉得,不该瞒你。月儿,父亲反了。”吴应熊的语气倒是十分平淡,说得事不关己。
“吴三桂,果然反了?”我只是重复着他所说,心底已经掀起了波澜。
时间不对,历史上的三藩之乱是发生在康熙当政期间,可现在顺治尚在啊!三藩之乱如果提前,那么除了吴三桂,另外两个藩王是不是马上也要反了?
“你的死讯传到云南,你父亲定是悲愤交加,所以才加快了步伐,其实……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更不知你听到后的反应会是如何。”关于我所了解的微末历史,到底可不可以告诉这个时代的人,我一直不敢尝试。
“月儿来自几百年后的世界,想来对过去之事也会了解几分,你不敢说的,可是未来的过去,现在的未来?”一语中的!
我一面感叹吴应熊的聪慧一面忙不迭点头:“正是!时代的更迭是亘古不变之理,就如同现在你们可以从史书中探知前朝旧事一样,我们亦如是。历史上的大事记,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只要稍对历史感兴趣都会大概了解一些,吴三桂算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所以他的事,我略知一二。”
“难怪月儿会说‘果然’二字,那既然是既定的历史,便顺其自然吧!”吴应熊淡淡道。
“照这样说的话,如果人明知有一死就要坐以待毙么?或许历史有漏洞呢,谁知道这样那样的结局是不是因为无法解释或是隐晦,就由谁杜撰出来的,自己的命运是靠自己书写的!”我一边来回踱步一边思考,继续分析道,“当年清兵入关之初,统治力量尚不足以直接控制南方各省,于是便借助了明朝降兵的力量,其中平西王、平南王和靖南王并称三藩,历史上著名的三藩之乱便是由这三方势力策起,可是据我了解,三藩之乱不该发生在此时,所以你父亲的策反,跟历史有出入啊!”
“月儿……”吴应熊叫住我,眼中流露出一抹赞赏,“或许细节的变化根本不会影响历史洪流,最后都只是殊途同归罢了。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如今倒是一心拥护清廷,父亲擒杀了云南巡抚朱国治,手下兵将已经经由云、贵入湘,打着‘兴明讨虏’的旗号,将矛头直指清廷。清廷的重心已然放在了朱慈煊这里,所以父亲那处便由平南王、靖南王两方势力阻截,朱慈煊几次三番来找我,便是希望我能从中斡旋,将两股力量结合起来,共同与清廷相抗……”
我表示不可置信:“朱慈煊的父母不是被……”被吴三桂所杀,“他真的能够放下私人恩怨么?”
吴应熊微不可察叹了叹,道:“他只是审时度势,选择了眼前最有利的形势罢了,至于其它,总归有一天,他会一并取回的吧!”就如三国乱世孙刘结盟抗曹一样,最后还是会为了取得最终胜利而兵戈相向。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我真的不懂,所以对于他希望你做的这件事,我真不知道该给出怎么样的建议。而关于历史,我怕我透露太多,会影响你们的决断,所以……”我有些懊恼,发现自己枉为现代人,竟是一星半点有用的意见也给不了。
吴应熊揽过我,微微低下头,安抚道:“月儿,不要想那么多,以后一切都由我来承担,你只需静静等着,回家的大门开启那日便可。”他的眸光太柔,几乎将我溺毙,就如同异世界的旅人找到了停靠的港湾,我的心无比安稳。
可是,朱慈煊需要我做的事全都转移到吴应熊身上,我第一个不肯。风雨兼程,我想要我们一起来承担苦难,一起来享用甜果。
我靠在他胸前,目光却放得很远,悠悠道:“或许,有我这个异数出现,我所熟知的历史便不是原来的历史了呢!”一切,或许就是剧本而已。
吴应熊应下了朱慈炫煊的要求,修书一封,详细说明自己“死”而复生的缘由,并细陈利弊,传达朱慈煊想要结盟的意愿,最后派人送至吴三桂手上,而吴三桂虽认得吴应熊的笔迹,但因生性多疑,表示不见到吴应熊本人,妄谈结盟,所以为了保证吴应熊乃“正品”,结果便是……冒着硝烟,吴应熊需要与吴三桂所派之人接头(怎么说得跟地下党似的),会晤地暂定淮安。
淮安,又是一个引人伤怀的地方,也不知道筠娘跟着尹夜情况如何了,经过“真假明月”一事,尹夜迟迟不见动作,是受挫收敛了还是酝酿阴谋ing,便不得而知了,而尹夜的终极目的到底为何,也不知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知晓。
窝是吴应熊启程出发的分割线——————————
“我要和你一起去!”我抱着马脖子死死不放,“你怕我遇到危险,怎不知我在这里更危险?”
吴应熊无奈之下只得翻身下马,我改为死死抱住他的手臂,“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说再见。还有啊,养生粥初见成效,若是中断,要续上就难了,你带上我,我带上食材,我们一路走一路养生好不好?”(此处省略各种牵强理由若干)
吴应熊被我软磨硬泡,终于破功,可答应让我同去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朱慈煊一句狮吼给镇住了:“你不许去!”
回过头狠狠甩了几记眼刀,许久不见,朱慈煊风华依旧,貌似根本没有受那日我所说的话的影响,心中沉沉浮浮,却还是拣当下最重要的说:“助你复国,这种事本就该由我来做,让吴应熊留下,我去!”
朱慈煊妖娆一笑:“倒是有点女将风范,却只是大放厥词,毫无实力。”
竟然小看我,我吹胡子瞪眼,不甘示弱:“少小瞧人了,是骡子是马,不溜溜怎么知道!?”话说完就后悔了,我怎么自贬起来了?
一阵风拂过,朱慈煊已经移步到我面前,吴应熊眼疾身快,转瞬也挡在了我们之间,不留给朱慈煊半点对我动手动脚的余地。
朱慈煊带着一丝玩味轻笑道:“怕什么,君子协定都签了,我跟她除了利益关系,你希望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
他将目光放在我身上,又道,“不是我不解风情硬要拆散你们,只是宝华山那边,需要你的时候又到了……”
宝华山?皇家金库?无尘子已经解开了第二周期的八卦阵?
我犹豫片刻,收敛住玩闹之心,望望身后将与吴应熊同往的大队人马,和黑鲛大哥满满的“把他交给我你放心”的眼神,眼角含泪细细叮嘱吴应熊一番,便放他离去了。
金库打开,与吴三桂结盟成功,是不是说明,我的回家之路又更近一步了呢?
去往宝华山的路上,也许不是多急,又或许他的伤还没有痊愈,朱慈煊没有策马,而是跟我一起乘坐马车。
行动中的马车车帘被掀起一角,寒风趁机钻了进来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今日身上的衣服裹得本就不多,此刻被风一吹,整个人便被“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十个大字紧紧环绕。
“拿去!”朱慈煊解下裘衣,手一扬,我便被一团温热包裹。
谁要他假惺惺怜香惜玉,一把扯下就扔给他,却并不看他:“谢谢,我不用。”
朱慈煊将裘衣搭在臂弯,仿若自嘲,低声道:“我倒是忘了,协议上说得分明,我们之间不得牵扯私人感情,这种关心,怕是多余了。”
心里有些沉沉的,却也装作不在意轻哼道:“对啊,三八线早就划清,我们最好谁都不要做任何越界的事情。”
“三八线?”他疑问。
“三八线就是……”我回过头脱口便想解释,对上他璀璨的双眸,却陡然止住了声,我们此时的关系适合东拉西扯谈天说地不?
朱慈煊铺开裘衣搭在双腿上,这才道:“你这样,我们之间还如何作为合作伙伴正常对话?”
我压抑着,深深地细细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抬眸,已经多了几分坦然:“我也不是矫情之人。”顿一顿,打算向他解释“三八线”由来,“几百年后,有一场世界级的大战,叫做第二次世界大战,有一个叫苏利安和一个叫漂亮国的国家在某岛上划了一条军事分界线,这条线正好位于北纬38度附近……”
朱慈煊的眼神从好奇慢慢变得迷茫,因为有太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术语,他根本无法理解,所以我只好打住,一言概之:“反正38线就相当于象棋中的楚河汉界。”
朱慈煊神情了然,片刻却好像找到了什么新的关键词,双眸散发出钻石一样的光彩,直直看着我:“这个世界几百年后发生的事,你如何会知晓?”
朱慈煊只道我来自一颗叫做“地球”的星星,却并不知,他所踏的这方土地也属于这颗“星星”,所以他潜意识以为我跟他虽处于不同的世界却生活在同一时代。刚才那番话说出口,覆水难收,我已经难圆其说。
“难道你……”他的眸子更亮了,带着几分期许,“我还清楚地记得你说过,不出几年,爱新觉罗福临会为情弃江山,剃度出家,这都不是你所谓在梦里知晓的是不是?”
突然,他的眸光黯淡下去,仿佛回忆起什么,表情有一丝……痛苦,我的错觉么?
再开口,语速缓了许多,语气弱了许多,“磊受刺杀那晚,我不相信你,你一气之下说了许多话……”
我气成那样我说了什么我自己都忘了。“你说,搭上整个天地会甚至我的性命,都是徒劳无功之举,明朝气数早尽,你以前不告诉我是怕我绝望……”
我蠕动着唇,想要解释,那只是我的一时气话,“那绝不是你一时的气话!”他语气坚定,连梁静茹也给不了我继续胡说八道的勇气。“明月,你,是不是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看着他那么笃定的眼神,我差点不自觉地点下头去,可是,人总要有一个梦想一个理由去坚强,如果心没有了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做什么都是无妄。我不能承认。
我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那么闪烁,不就是编排一些合情合理的谎言么,我依然可以信手拈来,“对!大明朝的繁华不可能再重现,朝代的荣衰不可逆,没有人能逆天而为。”话音落,我看到朱慈煊一向不可一世的脸出现破碎的细痕,没有完全破碎只是他对我的话还不至于全信。
“但是……”我看他放开了紧紧咬合的唇齿,神情从未如此认真过,似不愿遗漏我将要出口的每一个字,“但是,明朝不可复,想要建立一个新的朝代却不是不可能,只是梦里的声音告诉我,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朱慈煊,我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我在梦中所知晓的关于未来的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了,信不信都由你!”
我从来没见过朱慈煊的神情如此复杂过,建立一个新朝么?我只是为了让朱慈煊不至崩溃而编造的谎言,但我也说了,几率微乎其微,我相信以朱慈煊的性格,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是支持他继续坚持的动力!
见他不言,我激将道:“怎么,怕了?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去创造微乎其微的奇迹?”
“怕?我若是怕,就不会走到今日,既已走到今日,便没有退缩的道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能让它成为现实!”
我真想为他这份气概鼓掌,那谁谁说的,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不管历史如何既定,只要当事人还抱有希望,一路拼搏,必有所得。
我的心情因他的话轻松了许多,突然想到,若是许久以前我告诉他,他的复明大业不会成功,不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也是不会放弃的吧,所以,我到底在纠结什么?
“所以,其实无所谓我知不知未来,对你的计划也无甚影响,要知道,或许未来那个结果正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创造而来,你要做的,从未改变。”
他不接我的话,狭长的眸子微眯,若有所思地毫无避讳地打量我,我心里发毛,双手环胸,站起身退后两步,只想大骂一声colorwolf(色~狼),却只听帘外一声“太子,到了!”
马车便戛然而停,我一个饿狼扑羊状直扑……呃~帘外驾车的侍卫大哥。
我的清誉倒是其次,万一侍卫大哥有妻有子……(作者说:可不可以正经点~)
马车稳稳停下,我也稳稳挂在了朱慈我煊的手臂上,幸得他捞了我一把,我才没有被惯性摔出去,保全了侍卫大哥的清白。
只是那只手任我怎样挣扎都不放开我,行,以静治静,我等,刚刚想毕,就觉得耳根处一片温热,“朱慈煊你干嘛贴我这么近!”
“嘘,你再这么大声,如若被他人听见,再传到吴应熊耳中,后果如何,我概不负责。”我已经站直了身体,可他左手禁锢着我,红唇依旧贴着我的耳际。
我咬牙切齿:“既然对我没意思,为什么屡屡作出这样没意思的动作。”
他只是不理,明明声音就在耳边,却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希望你快些明白,与你有十世之缘的人,到底是谁……莫要后悔……”
下了车,仿佛之前在马车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有我自己知道,朱慈煊那句话不是无中生有,我却不解其意。
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重兵把手的金库洞口,其余人都被留在洞外,只有我和朱慈煊二人入洞,熟悉的盘龙石柱,熟悉的浅灰色道袍,我热情地向无尘子打了声招呼:“道长,别来无恙!”
无尘子脸色焦急,但见我那么热情,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小离姑娘也是别来无恙。”
怕是朱慈煊还没有告诉他这期间发生的“大事”,我也懒得解释了,小离就小离,横竖都是我。
没说几句客套话,便直接切入了正题,据无尘子说,第一道和第二道大门都已开启,(上次已经将千机玲珑锁解开,所以第二道大门已经被打开),但因第一道门与第二道门位置相错,外界夜明珠发出的强光便照不到甬道之中,而那条又长又黑的甬道之中本遍布肉眼所看不到的机关,没有照明,便更让人无从而入。
“为何不在道口点上火把?这样的话也能看得清楚一些。”我万分不解,武林高手们的智商,咳咳,不该低到这个程度。
“不可!”无尘子拂尘一甩,又挂在臂弯,“遇火则会燃爆,已有几人还未进入甬道便被炸伤。”
“哦?难不成因为封藏在地下,便产生了什么像甲烷之类的可燃气体?”我径自喃喃,难怪觉得这空气味道不纯正。
“可燃的气体?难道你有可解之法?”朱慈煊耳朵别像内什么的那么灵敏好不?
我双手一摊,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也不知道诶!但是……”我故意拖长了语气,满意地看见二人动作一致地睁大眼睛,我才慢吞吞道,“照明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这气体浓度倒是不高,如果在八卦门关闭之前解开了机关,戴个防毒口罩什么的就可以进去了。”
不过,这照明有法,解机关,估计要等我回去做个梦先了。等等,貌似我忘了,查如龙不是被困在这里了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