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克制再克制,他也无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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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商业晚会结束,孟宴臣送楚槿言回家,到达目的地后他刚刚想叫一声槿言姐,却发现楚槿言在后座睡着了。
她这几天为了学区房开发的项目每晚熬夜,如今眼下已经泛着灰青。
鬼使神差的,孟宴臣没有叫醒她,他细细地看着楚槿言的脸,觉得自己像个小偷,趁着人的一时不备,偷偷看着不可得的恋人的脸,窃取一点自我的安慰。
睡着了的楚槿言比平时要柔和了多,那种看似淡然其实时刻戒备的锋锐消退,车中淡淡的光芒撒在她脸上。
那么温柔,却让他心里泛起委屈。
她分明说了是许沁的错,不会怪他,可还是对他疏离起来。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不喜欢他,把他当弟弟看待,将他的示好视若无睹,万事不愿脱离掌控,哪怕是自己的感情?
他真的很委屈,明明自己已经三十多了,可遇上她永远会像毛头小子一样感到无措,这种捉不住摸不着的感觉令他心上发痒,苦涩异常。
他是挣扎在蛛网中的猎物,是困在细网之中的鸟雀,是掉落陷阱的孤兽。
他被密密麻麻的网所包裹,所到之处与所做之事充满了爱意,然而她却只是因为身在局中,便浑然不觉。
可楚槿言当真一定都没有察觉吗?
他们的关系像倒退了五年,而如今他的身体在越靠越近。
可他还是在离她的唇只有几厘米的时候,默默停了下来。
不该这么做的,他想。
要克制。
孟宴臣的喉结滚动,看着那殷红的唇,感觉自己有点热,还很渴。
他知道,他再靠近一步,就是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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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不知道,在他低头回身的那一刻,楚槿言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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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晚上十一点,孟宴臣给楚槿言打来了电话。
那晚之后两人就很少见面,让双方长辈都有些好奇两人是不是吵架了,可提起时两人都面色如常,不像出了什么事。
付闻樱知道儿子的心事,曾经和楚天泽委婉地说过楚槿言的婚事,楚大总裁像没有听懂一样,乐呵呵地说不急不急,闺女高兴就好。
付闻樱:……可我急啊!
楚槿言接到孟宴臣的电话,说话的人是肖亦骁,他说孟宴臣喝醉了,夜太深,希望槿言姐可以来接他。
楚槿言看了看手里的文件,问了他地址。
等楚槿言赶到时,只看到了孟宴臣在路边的花坛边上坐着,身旁没有一个人。
“肖亦骁呢?”她问。
“……刚走的。”孟宴臣有些委屈,至少在这时,他不想听见她口里说出其他男人的名字。
“为什么这么多喝酒?”楚槿言走到他身旁,示意他起来。
孟宴臣听话照做,看见楚槿言在他太阳穴两边涂着不知道什么药水,让他清醒了不少。
但他还是不想要说话。
“你先走走,缓一下再上车。”
孟宴臣点点头。
走着走着,他突然开口:“你去相亲了?”
楚槿言脚步停了一下,点点头。
“嗯。”
随后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
“你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去买醉的?”
孟宴臣扭头不看她,学着她的样子“嗯”了一声。
“毕竟你把我当弟弟啊,不想姐姐出嫁不是很正常吗?”
多正常啊,切。
楚槿言看了他一眼,忍俊不禁:“我又没看上。”
“而且那也不算是相亲,哪有相亲是谈合同的,只是男方想要借此和我认识而已。”
“我和你说过的,宴臣,他们……”
“那我呢?”
孟宴臣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