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风,穿透他空洞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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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因为那一晚的话,气氛逐渐奇怪了起来。
虽然相处还是以前的方式,可偏偏有时的一个对视,就带着莫名的暧昧。
可孟宴臣从一开始的高兴,到后来的紧张,期间不过几天。
他太了解楚槿言了。
她清楚如今两人的交往已经开始变味,更知道她自己被带入了节奏里。
楚槿言一贯不喜事情脱离掌控,哪怕对方是孟宴臣。
倒不是两人能不能在一起的问题,只是楚槿言一直都无心这些东西,也知道孟家的麻烦事儿,对婚姻更是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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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的猜测没有错。
一次电话聊天时,楚槿言看似带着轻松笑意,在不经意间让孟宴臣将称呼改了回来,纵使孟宴臣不情愿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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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孟宴臣一下楼,就看见付闻樱拿着一叠照片,招呼他过来。
孟宴臣知道母亲在表达什么。
可他不能违背母亲的意愿。
他心不在焉地翻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抱着最后侥幸看向最后一张——
不是她。
他几乎是在那一瞬停止了呼吸。
“为什么呢?妈妈?”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向他最信任的人寻求帮助。
“为什么里面不能有她?”
两人心知肚明孟宴臣指的是谁。
分明几年前他们还在鼓励着他们相处,培养感情,可渐渐地所有人都觉得二人不可能的,只是朋友了。
付闻樱叹了口气,她包容地看着最令自己满意的孩子。
“因为她不需要,宴臣,她是楚家的大小姐,如今是安越的最高领导人,所有她不需要像那些小姐一样,工作再卓越也需要一个对家族有益的丈夫。”
孟宴臣握紧了手里的那些照片,想起楚槿言说过:
“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哪怕另一半对我万分尊重,我也不愿为他放下什么我曾经拥有的东西。”
他那时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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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槿言不是金丝雀,不是菟丝子,她从来都不是需要精心呵护的珠宝,更不是用糖果、蜂蜜、果实做出来的。
温柔、克制、一丝不苟,永远系上的第一个扣子,从不凌乱的衣服,服帖的领带,苦咖啡,认定的秩序,掌控欲,疏离守礼,瞳色漆黑的凤眸,烟灰色眼镜,风衣和衬衫。
构成了一个危险又迷人的冷血动物。
一个顶着温和皮囊的掌权者。
他想,她是独立的人格,他是半破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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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孟宴臣想好怎么处理这些糟心事,他就因为孟沁的事再次恼火。
孟宴臣知道了孟沁这些天一直都在消防站,他去接孟沁回家吃饭。
孟沁说想要去超市买点东西,结果他们在超市遇到了楚槿言。
她穿着薄薄的黑色风衣,之前因着朋友邀约,将头发做了拉直,如今披散着直至腰间,几缕碎发零星搭在前额,衬着凤眼,使她带着刀剑般的锐利。
孟宴臣想起她曾经说过她自己的头发本来就是很直的,做卷发只是想要中和一下,免得显得太过凌厉,如今他觉得楚槿言说得很对。
长直发的她锋芒更甚,实在是吸引人的注意。
孟宴臣邀请她一起回孟家吃饭,楚槿言同意了,可还没高兴多久,一个讨他嫌的人物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