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蝴蝶在扇动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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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沁还没有安分几天,孟宴臣就接到了孟沁为了宋焰发酒疯的消息。
他冷着脸没有说话,显然是觉得荒谬又愤怒。
楚槿言正好在一旁,看着孟宴臣冷冰冰的一张俊脸,她凤眼微眯,问:“开我车?”
孟宴臣估计需要看肖亦骁发来的定位,他坐副驾驶比较好。
孟宴臣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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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找到孟沁时,孟沁 、宋焰、肖亦骁三人正在一个巷子里僵持不下。
楚槿言和孟宴臣对视一眼,她将孟沁从肖亦骁手里接过来,孟宴臣向他道谢,随后看向了宋焰。
宋焰皱着眉,没有上前。
他本以为孟宴臣要跟他僵持一会儿,谁知孟宴臣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转身走了。
宋焰气得手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
孟沁依旧在嚷嚷着,想要问宋焰到底还喜欢不喜欢她,被楚槿言拉她这一举动弄得很不高兴,朝她喊:“放开我!你是我的谁啊!”
楚槿言依旧表情淡淡的,孟沁和她相比愈发像个狼狈的酒鬼,她轻飘飘看来一眼,眼中深幽,孟沁下意识地闭起了嘴。
孟宴臣看见妹妹因为一个男人而失态,又对楚槿言口不择言,心中火气愈燃愈烈。
他和孟沁吵了起来,直到楚槿言开口让他们停下,两人的战火才熄灭。
可他们都清楚,战火的白烟没有消散,稍稍遇热就会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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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生日那天,孟沁和楚槿言到了孟宅为他庆生,孟沁送给了他一个蝴蝶标本。
孟宴臣看着那个精致的标本,觉得自己可真像里面那只被禁锢的蝴蝶啊。
楚槿言送的也是标本,是她自己养的英年早逝的金属蓝蜘蛛,在灯光下,那种金属质感的蓝色显得格外漂亮。
孟宴臣打开礼盒后顿了顿,将礼盒收好并道谢,没有让父母和孟沁知道楚槿言送的什么。
离他最近的付闻樱也只是匆匆看见一抹蓝色,以为也是蝴蝶,便没有多言。
结束后孟宴臣执意要亲自送楚槿言回家,楚槿言和付闻樱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同意了。
楚槿言私房离孟家有点远,孟宴臣开车后一直沉默不语。
楚槿言见他自己自闭,有些无奈地笑笑,选择让车里沉寂下来。
到了楚槿言家,孟宴臣依旧没有说话,楚槿言突然说:“陪我走走吧。”
于是他们来到了一个沿江的观赏道,楚槿言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走得风轻云淡,孟宴臣默默走在一旁,很绅士地让她走在内侧。
“金属蓝蜘蛛其实性格比较暴躁。”楚槿言说道。
孟宴臣看向她,她难得戴着她烟灰色的眼镜,路灯使她的镜片反着堪称凌厉的光,偏偏她神情温和。
楚槿言是有点近视的,所以情绪波动点就喜欢眯眯眼睛。
此时她的视线格外清明,心里却有些闷闷的。
孟宴臣也感受到了她的不舒服,放慢了脚步。
楚槿言继续说:“它们的领地意识不错,但性格不好,我的这只,倒是很温柔,可惜突然死了。”
“不过,送给你当礼物,也刚刚好。毕竟你有那么多的蝴蝶了。”
楚槿言想,她这人,看似温柔,其实自私得很,她就是想要特殊,她喜欢搞特殊。
孟宴臣柔和一笑,语气很认真。
“谢谢,我很喜欢,它会是我最特殊的礼物。”
楚槿言一愣,她转头,看着他。
一双漆黑的凤眸,对上了那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眼。
两人停了下来。
江风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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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看了很久,久到看得孟宴臣呼吸乱了,耳尖发红,很别扭地想要说点什么时,她才不在乎般转回了视线,顿了顿,说:“别轻易说最字。”
孟宴臣怔住,半响才低头笑笑,应道:“嗯,槿言。”
楚槿言也懒得管他的称呼,选择继续刚刚的话题:“蜘蛛……也有喜从天降的寓意。”
她再次停下,江风将她微卷的墨发吹起,一双沉静的黑眸如今盛满了柔和与满天的星星。
孟宴臣的耳边变得无声,只听到了她含着极烂漫的笑意说:
“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砰、砰、砰……
在那天,他的心中仿佛有千万只蝴蝶在舞动翅膀,掀起一番风暴。
恶人渡诗句选自李远的《剪彩》
恶人渡意思:愿你在往后的所有时光中,都与春一般的美好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