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回了屋,想起白日里杏花雨中美人笑颜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在书桌的宣纸上挥毫泼墨,笔走龙蛇。
不一会儿,一幅美人图自笔下而生,周应淮本就擅丹青,但却是破天荒头一次画了就见了一面的女子,周应淮失神地看着画,久坐不动……
忽而想起喻姑娘要的话本子,周应淮似心虚般将美人图收起,匆忙地放入卷缸中,便出门去搜罗所谓话本。
出门就看见有一个老者摆着地摊,周应淮上前近看,那老者便开口问道:
老头“公子要寻找什么,随意看看。”
周应淮“听闻京中时兴话本,您这可曾有?”
老头“有当然是有的,现在的小娘子们喜爱看些才子配佳人的故事,我这倒也有很多,就是没什么人从我这老头子里买,可能老头子看惯了世间情爱千万种,对话本子里近乎超脱世俗的情爱有些嗤之以鼻罢了。”
老者颤颤巍巍摸了一把花白的长须,一副仙风道骨。
老头“公子你若要,老头子也可以送你几本,相逢即是缘,权当是赠与有缘人。”
周应淮看着老人眼中似有深意,脑海中似有东西一闪而过,迅速的让他无法抓住。
老人从摊子上随意捡起几本泛黄的书,随手丢入周应淮怀里,周应淮有些猝不及防,但也伸手接住。
周应淮“长者赐,不敢辞,到时先生若需要我,必当相助。”
老头“我历经岁月沧海,做事随心,在物是人非中都已波澜不惊,何须小儿援手,不过我还有一言相赠。”
老人神色淡淡,并无起伏的说道。
老头“我观公子有青云之志,只是最近却困‘情苦’,我觉君非池中物,世人多被情所扰,多情却被无情恼,望君切莫太过沉溺,情深不寿。”
老人说完就飘飘然离去,风过无痕。
周应淮听了,竟有些愣住,内心一时触动,却也未放在心上,看着老者离去也回了家门。
周应淮拿起话本,随意翻了几页,就知这些话本总归是痴男怨女的故事,忽而想起老者的话,料想自己循规蹈矩,应该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
忽而不经意撇见卷缸中的画卷,似心虚般地把话本放下。
不过是只见了一面的姑娘而已,想来日后也无相见的机会了。
想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游船画舫内,与周应淮截然不同的天地。
众人皆醉,一派纸醉金迷。喻行苏一曲表演完毕后,便施施然离场。
星璟华看见美人影动,面纱后的容颜影影绰绰,心里按捺不住,就向前追去,不料转瞬间美人就不见踪影,只得就此止步。
喻行苏一曲结束后已然有些疲惫,离了场后,就在花船江面上望月,夜风裹挟着些许水汽,吹到面上,也仿佛吹散了心中烦丝。
头上一弯明月,皎皎月光温柔洒满喻行苏,背影翩跹,似梦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