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血族收敛种族特征时，应享有人类贵族的一切权益。血族进食未造成非自愿人员的伤亡时，不予追究责任。”时戚又补充了两句，算是约束。“可以吗，主教？”

“教廷答应始祖的条件。”在来之前他们的商议中，只要血族不要求他们每月强制献祭多名人类或者送他们一城屠杀狂欢等其他不违反原则，不会造成大的动荡的要求，便可直接答应下来。

但因着他们并不清楚血族始祖的真实脾性，最后也只能见机行事。

始祖的目的已达到，扫了下他下首的几位亲王一眼，便有人接过了他的话。

但这些血统高贵，生活优越，实力强大，并没有东躲西藏过的贵族，显然更注重地位和享受，也并不想将自己的食物彻底圈养或赶尽杀绝。

时戚坐在主位，一手撑着额头，全用实力充当威慑。

两方经过几番讨价还价后也定下了最终结果，现场书写并签订了有规则认可的契约，包括人族认可血族和吸血鬼的身份，并在合理范围内允许他们的正常摄食；人类可以和血族以及吸血鬼通婚，给予血族贵族相应的权益和待遇等。

契约签订后，时戚拿了拓本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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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子在王殿呆了几个月，几十名血仆和人类将他侍奉得很好，但圣子每天面色都阴沉冷肃。

时戚回来时，圣子正坐在寝殿的窗边。

圣子不喜血族睡觉时躺的棺材，即便里面铺满了柔软的羽毛，是以血仆专门为他购置了人类的床榻。

时戚抱住他。

圣子在他回来时便感知到了，但并未动作，眉眼间是近乎残忍的漠然。

困于血族三个月，圣子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力感，并充满了暴怒。

他的掌控欲过于强了，尤其是遇到了小吸血鬼——现在应该叫血族始祖了——之后。

“杀了我，或者放了我。怎样都好。时戚，我不会再喜欢你了。”他不可救药又病态地爱上了一只血族，不可以再错下去了。

他本身就是畸形的，连爱人也要彻底掌控，最好像雀儿一样锁在笼中。当爱人的实力和实力都超出可控范围，翅翼不再容易被折断，目光不只停留在他身上时，他的第一反应会是发怒，然后无力，放手。

再纠缠下去，对他们彼此都不会有好结果。

时戚不语，他知道这是拒绝。

他道：“时戚，你以为我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第一次在莉斯侯爵的宴会，第二次你出现时我便想起你来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完全收敛圣光，装作不知道你的身份，营造圣洁的假象？那是因为我想掌控你，驯化你，让你记住疼，让你放弃我的沉没成本太大，让你病态，卑微，祈求，不能离开我。”

圣子此时尖锐又恶毒。他的话如同淬了毒的刀锋，轻而易举地刺入他的心脏。或有猜测但从不愿深想的可能变为事实摆在他面前，他不由自主的收紧了些力道。血红的眼睛盯着圣子的侧颈，但最终还是放松了下来，轻轻蹭了蹭圣子，语调一如既往地柔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