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面孔大多模糊,唯有一个年轻的魂,因为它长相俊美,却面容呆滞,始终立在一个地方不动,不似其他的魂,脸上或喜或悲,或怨或怒,嘴里念念有词,始终在找来时的路。
其他的魂绕了一圈又一圈,面孔模糊,匆匆一掠即逝,唯这只魂,一动不动,始终立在远处,所以蓝思追看的清楚了些。
蓝思追 蓝思追吃惊的张大了嘴,唯一一次在众人面前失了态,他怔愣的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身后的几个同伴也是看着这一幕,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温宁(鬼将军) 温宁面色隐隐带着凝重:“这是生魂,这些人生前惨死,怨气难以消散,魂魄便会一直在他们死去的地方停留。”
蓝景仪 蓝景仪大着舌头,双手比划着:“那他们为什么一直……一直这样!”
温宁(鬼将军)温宁明白他是说,这些生魂一直在原地打转,“有人在这里设了阵法,生魂被困在这里,没办法出去。”
蓝思追 “那怎么办?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在原地打转吗?”蓝思追问。
温宁(鬼将军) “不会,”温宁说,“他们会慢慢被——炼化!”
温宁(鬼将军) “这些人惨死时的怨气到达了巅峰,那一瞬间的武力值暴涨,乃非一般凶尸可比,他们的生魂被收集在此,为人所炼化,炼化出来的精魄,能使布此阵之人修为大涨,而被炼化之生魂,则魂飞魄散,再无来世,因此阵法太过于阴损,被各大世家严令禁止,列为禁术之一。”
蓝景仪愤愤不平道:“用别人的命来增长自己的修为,这也太恶毒了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来这种事?!”
蓝思追“只要能走捷径,增长修为,总有人会铤而走险,”蓝思追面色凝重,“那我们现下如何?直接破了这个阵吗?”
温宁(鬼将军)“我想想……让我想想,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阵法的破解方法……”
然,还没等温宁想好该如何破阵,几个虎头虎脑的毛头小子,提剑就飞了上去,对着一团黑雾就是一通乱砍。
密室内,正盘腿修炼的孟祁似有感应,猛地睁开眼,他捂着胸口,哇的吐出来一口血。
正在这时,密室的石门被打开,薛洋单手负在身后,面上带着笑,嘴里还哼着小曲,看上去仿佛心情还很不错。
薛洋“呀!你这是……被反噬了?”薛洋幸灾乐祸道。
孟祁孟祁冷冷瞪他一眼,“还不快扶我起来?!”
孟祁坐正后,盘膝而过,运功,平复气血。
薛洋薛洋道:“你这是……老窝被人捣了?”
孟祁“无妨,都是一些有勇无脑的毛头小子,本尊这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几个毛头小子气血上涌之下,对着此对着此阵一通乱砍,被反弹回去之后一鼓作气,越挫越勇,没一会儿,还真被他们误打误撞,阵眼破了个洞,不断有生魂从洞里掉出来。
温宁见他们居然成功了,也没再思索破阵的方法。
避暑山庄底下,封闭的空间内氛围一片静谧,沉闷的空气无法流动,似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个故事很感人,但我还是不明白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令妻……”
顾姝晚冷声质问着,目光却时不时掠向通道入口。
她想尽量多争取一些时间,等着颜目带人出现。
听到“令妻”这个词,萧响的瞳孔无声缩了缩,但那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
他很快恢复了正常。
萧响知道顾姝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但他并不在意。
他若是想要一个人死,那么那个人无论如何都活不了。“是……我倒是忘了,顾大小姐五年前失忆了,并不记得自己与我之间的纠葛,那我就再做个好人,帮大小姐回忆回忆,让大小姐死也做个明白鬼。”
陆筱玥年幼时父母做生意外出时身亡,她一直以为父母是意外死亡,司九寒一家同样是受害者,于是后来,即便是遭遇再多的痛苦与不幸,她都没有怨恨过司家。
可是,她那丧天良的表姑,临死前却说她父母亲的死是司伯伯一手策划,不过是计划出了错误,导致司伯父司伯母没有逃出去,与她父母一同坠机落海。
她现在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来自于司家。
陆筱玥得知司家独子司九寒在华国云城结了婚,日子过的幸福美满,一时激愤,火速与萧响一同回了国。
要夺回她失去的一切。
后来他们之间发生的事,顾若欢身为局中人,再清楚不过。
当然,即便顾姝晚已经脱离了这个身份,也改变不了她与陆筱玥之间的纠葛。
萧响只想为陆筱玥再做点什么,即便那个黑心的女人不值得。
况且……若不是知道司九寒同这个女人结了婚,陆筱玥短时间内根本不会从M国回去。
这个女人有逃脱不掉的罪责。
听完萧响说的一切,顾姝晚只觉得头疼非常,一时理不清其中的纠葛。
“所以……萧少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联系吗?”
闻言,萧响蔑视的看着她,“顾大小姐,你在逃避什么?……你在五年前才回到M国,顾若欢那个女人又是五年前失踪的,我也同在那辆车上,你还在怀疑什么?”
顾姝晚皱了皱眉,脑子里的信息太多,她一时消化不过来,她晃了晃脑袋,试图甩掉这种如影随形的沉闷窒息感。
萧响凝视着她的双眼,冷酷的下了判决:“……你,顾姝晚,就是五年前消失在华国云城的顾若欢,你的丈夫,就是司九寒,……想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吗?五年前——”
萧响一字一顿的说:“——是我追杀你,和你一同在车上,轿车撞上石桥,坠入大海,对了,车上还有你的好朋友……沈思思。”无数帧不同的画面一同在脑海中奔袭,每一帧画面都牵扯出更多的过往,纷乱错杂,顾姝晚头痛欲裂,忍不住跪在地上。
她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的细小汗珠,顾舒月担忧的喊了她一声:“姐姐……”
现在姐姐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萧响选择攻心,没想到竟然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你还活着我并不意外,但那女人竟然还活着,倒还真是命硬……你还不知道吧?上次的拳场比赛,我差点将她打死,虽然她没死,不过还是很遗憾,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萧响眸光冷厉,抬手就是一拳,以势不可挡之力朝着半跪在地上似乎无所察觉的顾姝晚就是一击!
“大小姐——”阿胜双目通红,目眦欲裂,几乎在萧响将脚从他背上拿开的那一刻,他挣扎着摇摇晃晃爬起来,想要替顾姝晚挡下这一击。萧响的动作迅捷如风,阿胜甚至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眨眼间他就已经到了顾姝晚面前——
“大小姐——!”
顾姝晚头也不抬,只轻轻抬手,竟然轻松牵制住了萧响。
她面上带着薄汗,气息却丝毫不乱,甚至连发丝的位置都没有变动过。
她牵制住萧响以后,神色未动,抬手就是一掌朝着堪堪站稳的萧响袭去。
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却带着十足的气力,若是被打中,内脏都要被损伤一半。
萧响眼疾手快的躲过,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她这一掌擦过手臂。手臂上传来剧痛,萧响抽空掀开手袖一看,果然半边小臂都已青紫红肿,顺着筋脉似乎还有蔓延之势。
他冷冷一笑,那笑容中似乎带了几分难以捉摸的赞赏。
“顾大小姐果然实力深不可测,跟以前的顾若欢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萧响蓄力,双腿一蹬,跃到旁边的剑场上,抄起一把真剑,借力弹起,直直朝着顾姝晚刺去。
顾姝晚身姿飘渺的躲过,顺手把顾舒月带离了打斗中心。
萧响一击不成,毫无停滞的继续挥动剑术,顾姝晚步步闪退,看似冰冷锋利的剑刃每每从她身旁掠过,却都被她毫不费力的躲过。
萧响步步紧逼,还试图干扰她的行动。“说起顾若欢那个女人,连我都替她感到不值……也怪这女人太蠢,喜欢上司九寒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对他失望,却又无法彻底下定决心离开……”
“她若是早点离开司九寒,也不至于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大小姐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了车祸,然后坠江的吗?我来帮大小姐回忆回忆,是你那爱得死心塌地的丈夫司九寒,因为你杀了老太婆,要报警抓你呢!正巧我那段时间一直在跟踪你,找到时机便上了那辆车……你竟然还试图阻止我……”
顾姝晚气息微乱。
“……哈,真是好笑,大小姐你那时候就跟路边的蝼蚁一样,我顺手就捏死了,你竟然还妄图螳臂当车,真是笑死人了。”
“顾若欢真是一个非常卑微又胆小的女人啊,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藏掩着对司九寒深不见底的爱意,试图维护她那岌岌可危的一丁点尊严……连我都为大小姐不值呢!”
“顾若欢那个女人,若是能有大小姐现在十分之一目空一切的风姿,我都能敬她三分……可惜她没有。”
“大小姐恐怕已经忘记了顾若欢小心翼翼又卑微到极致所受的委屈了吧?……没关系,我帮大小姐回忆回忆。那些事,大小姐不记得,顾若欢或许也不知道,但我这个局外人再清楚不过了……”
萧响唇边挂着一抹狞笑,似乎回忆到了什么有趣又好玩的事情,他笑得越发嚣张。
“你在参加司九寒为你举办的欢送晚会时,司九寒没有陪着你,而是去机场接了陆筱玥……这些你不知道吧?你在被前男友追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时,他在老宅子里与旧情人把酒言欢,你打电话时是陆筱玥接的,你却连问问他的勇气都没有,……这些没错吧?”
萧响微微一笑:“大小姐,你现在风光无限,万人景仰,可那时的顾若欢,卑微如蝼蚁,没人在意,心中的委屈和苦痛,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呢,你说说,她可怜不可怜?”
“所以说,做女人还得像大小姐这般,心性坚定,目空一切,不为小情小爱所惑……做自己的大女主不好吗?”
顾姝晚眉头一蹙,呼吸急促,连动作都稍缓了几分。
就是现在——
萧响找准时机,手中利落的挽了个剑花,趁顾姝晚心神不宁之时,动作飞快的朝着他刺去。
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人就已经来到了顾姝晚面前。
“姐姐!”
“大小姐!”
两道不同的声音分别从顾舒月和阿胜嘴里发出,顾姝晚此刻却头痛欲裂,巨大的痛苦涌向她的四肢百骸,她的意识混乱不堪,根本没办法立时做出来反应。
眼看锋利的剑尖就要刺上顾姝晚的那一刻,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只听“轰隆”一声,上方的建筑陡然一空,大块儿的板砖混凝土砸下来,空中灰尘满天。
萧响手中的剑也被坠落的石头砸中,方向顿时偏移,顾姝晚也被这巨大的动静弄得回过神来,堪堪躲过这一击。
这块巨大的空隙正是存在于杂物间的位置,也是这间地下庄子的入口所在。
巨大的空隙中,杂乱的杂物间内不算明亮的天光泄下,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上方,低头望下看。她蹩眉看了一会儿,目光竟然掠过顾姝晚,最后落到了萧响身上。
这张脸……
上次在拳场把她打得半死的那个人!
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
看来就是这里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长相柔美实力彪悍一拳砸穿地面的女子从头顶的砖块上跳了下来。
跳了下来。
跳……下来。
下来。
跳……了下来?
what?这地下庄子的高度比外面一层半的楼层还要高,这位女……壮士,竟然就这样跳……了下来?不理会众人的诧异,女子撑着手站起来,拍了拍掌心,笑眯眯道:“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啊,也不怎么隐秘嘛,一下就给我找到了……”
众人内心缓缓:“……???”
您确定您那是“找”嘛?
在所有阴谋诡计面前,果然实力才是硬道理。
“……思思?”一道诧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思思转身去看,看见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即便有些许狼狈,但半分不掩她的风采,甚至还给她增添了几分神仙打架的既视感。
这等姝色,怕是世间都少有啊。
比起她的容貌,更出彩的是她的气质。她神色从容冷静,即便面对眼下这种劣势境况,她仍不慌不忙,透亮的乌瞳中含着沉静的光芒,仿佛胜券在握,能带给身边人以无尽的底气。
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面前的这个女子,有种君震天下的威压感。
沈思思是个俗女子,不看什么气质身份,她就只喜欢这张脸。
在上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一行人里,她最好看,现在面对面见着了,也觉得更是好看。
但莫名的,脑子里出现了另外一张脸,和面前这张脸的主人别无二致,但气质却天差地别。
与面前女子的镇静凛然不同,记忆中的那张脸嬉笑洒脱,总是带笑的,即便她总觉得那笑容下面藏着化不开的悲伤,但那张脸总能带给她难以言喻的……
……亲切感。
沈思思的心脏骤然刺痛了一下,仿佛被尖针刺过,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那张脸和她周身的气质都太过出彩,即便沈思思没有事先看过她的照片,她也能猜到,面前的这个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顾家掌事人,顾大小姐,她的任务保护对象。
而另一个容貌逊色些的女子脱口而出的一声“姐姐”,更加让她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传说中顾二小姐跟大小姐向来不对付,怎么……眼下的情形似乎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林易这王八蛋,给她派任务,难道还给她假消息不成?
眼见萧响那一剑有惊无险的刺偏,顾舒月凝在喉间的一口气终于缓缓吐出。她连忙跑到顾姝晚面前,上下打量着她有没有事。直到顾姝晚用分外疑惑的目光看着她,她才终于撤回了手,面上有几分不自在的神色。
她向来不喜欢这个姐姐,但方才一瞬间,她对顾姝晚的担心也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暗自思索着,……一定是因为顾姝晚是她们最后的底牌,她不能出事!所以她才那么担心!
对,一定是这样!
顾舒月在心中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沈思思走到顾姝晚面前,笑嘻嘻说:“大小姐好,我是您的贴身保镖,今天第一天上岗。”
顾舒月皱了皱眉,心中十分不悦,觉得这新来的保镖可真没有眼力见。明明她们现在处境十分不妙,她还搞这么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顾姝晚也最不喜欢这些了,她一定会生气,说她一顿的,对吧?
顾舒月满心期待的望着顾姝晚,心中绝不肯承认自己对这新来的保镖莫名其妙的敌意来自于她站得离顾姝晚太近,而顾姝晚看她的眼神也比较特别。
她早把自己前不久在拳场上看到过这个实力彪悍的保镖,对她甚至喜欢,甚至还想要从萧响手中救下她,撬墙角让她来当自己保镖这件事抛掷脑后。
然而顾姝晚对沈思思的态度却并不如她所愿。
顾姝晚望着面前这张真诚细看之下却不带半分感情的脸,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沈思思老老实实回答:“……是司二爷。”
顾姝晚点点头,垂下眸子,再不说话。
她知道是司九寒派沈思思来保护她的,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还要再问一遍,是想让沈思思回答的那三个字温暖一下自己因为萧响一通话霎时间变得冰凉的心吗?如果是,那很遗憾,她的心此刻感受不到半分温暖。
“……很好,都到齐了。”萧响危险的声音响起。
沈思思立刻护在顾姝晚面前,摆出战斗的姿态。
望着她下意识的动作,顾姝晚的心中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暖流般温暖。
即便她知道,沈思思保护她,不是因为她,只是单纯的因为任务。
沈思思……忘记她了。
就跟她五年前坠海,生死存亡之际,她早已没了求生的念头,身体自动开启保护机制,将那个男人从她的记忆中抹去,为她残留了一丝生机一样。
沈思思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也对,若不是因为她,思思也不会为了保护她,坠海,遭此一劫。
苦痛不应该被记住。
忘了也好。
这么多年来,顾姝晚唇边第一次露出了这样无奈的笑容。仿佛对某些事认命般接受。
看在顾舒月眼中,只觉得那抹笑容太过于刺眼,莫名让人觉得心酸。
她印象中的顾姝晚,是无所不能的,永远不会认命,也不会被打倒的。
这样无奈的笑容,可以出现在世间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就是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脸上。
萧响看着挡在顾姝晚面前的沈思思,想到她上次在拳场擂台上英勇无畏的姿态,心中多了抹忌惮,到底还是放下了剑。他冷冷笑道:“你们人多,我不与你们打,我让我的小宝贝们来陪你们玩玩罢——”
说完,他将手中长剑一扔,脚尖挑起躺在地上的阿胜的腰,用力一提,阿胜整个人在空中翻滚,然后被萧响一掌打到对面顾姝晚的阵营中。
顾姝晚将阿胜扶稳,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哨响,她抬眼望去,只一刹那的事,萧响所在的地方冒起了腾腾黑色烟雾,烟雾顷刻间散去,萧响早已不知所踪。
而一声哨响,原本偃旗息鼓的白虎再次蠢蠢欲动,张着血盆大口,咆哮声响彻整个地下山庄。
围成一团缩在牢笼不敢动作的人们此刻又露出了满面惊惶之色。
顾姝晚抬手一指,指向了进来的通道,“……从那里出去。”
五六十人挣扎着涌出,争先恐后,人、流涌动间顾姝晚被碰撞了一下,沈思思不悦的皱眉呵斥他们:“看路,看人,不要抢,越抢越出不去……”
然而她这话刚一落下,前方忽然出现了不小的动静,顾姝晚抬眼望去,通道那里忽然落下来一道厚重的石门,将人们隔绝在内,甚至因为争抢着要出去的人太过于密集,落下来的时候还砸伤了几个人。
其中有两个人本就虚弱到了极致,完全是拼着最后一丝信念才冲到最前面,本以为迎来的会是希望的曙光,却没想到等到了死亡的镰刀,直接被压断了气。
希望与绝望只一墙之隔,顾姝晚不忍心再看,却忽然明白了,这个通道入口一直是有石门在的。
为什么今天却没有呢?大概是萧响早就发现了她的意图,想来个请君入瓮,特意早早打开 了石门。
既然这样,萧响绝对不会这么容易逃走——
果不其然,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般,机械转动的“咔咔”声响起,原本光滑的墙壁忽然顺着方块砖石的纹路缓缓打开,里面藏着数个小孔,有利箭正在从那孔端源源不断的射出。
沈思思拿着随手抽出的宽刀,护着身后的人,抵御着源源不断射来的箭簇,亮白的刀刃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折掉的箭噼里啪啦的落下。
顾姝晚大喊:“趴下,快趴下。”然而仍有反应不及的人被射中,应声倒地。
而随着四周的墙壁逐渐分开,更多的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身后牢笼里的白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的尖牙,缓缓从巨大的牢笼里走出,铜铃般的瞳孔闪烁着凶残的光芒,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地动山摇般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