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 城南花已开 上

第一曲 城南花已开

　　扇子一合，一个俊俏小生模样的人从店里走出来。折扇一挡，拦住了一位黑T恤白裤子的女孩。

　　"姑娘与在下有缘，可否到鄙店坐听一曲？"

　　"抱歉，我赶时间。"

　　"无妨无妨，姑娘慢走，有缘再见。”

　　没一会儿，两个医生打扮的人匆匆走了进来。

　　“抱歉，打扰了，我们的病人走失了，您有看到吗？”

　　“……”周卿悦月抿了口茶，“没有。”

　　“好的，谢谢配合！”两人匆匆又走了出去。

　　“不是我说让你好好看着她嘛！我这才走了多久啊她就跑出来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两人渐行渐远，也就没了声音。

　　"唉你听说了没，万象路开了家新店。"

　　"啥？没啊？干啥的？"

　　"嘶--难说，人家说是卖谱子的，店名还叫「谱曲」呢。”

　　"卖谱子？文化人啊！那玩意还能卖？"

　　"谁知道呢……"

　　店主人，周卿悦月，男，生年不详，样貌来看，至多20岁。外地人，无亲无故，身居店中。墨色长发，穿着古韵，总是手执一扇，待人温和，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傍晚，黄昏迫近，小店中环绕着袅袅烟香。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有客人走进店中。

　　"姑娘来了？"

　　他没有起身，只是为对面添了一杯新茶。

　　"姑娘请坐。"

　　凑近了灯火才看清，女孩的脸上留着泪痕，早已失去了早上的活力。

　　"店……”

　　"姑娘莫言，先听一曲吧。"

　　屏风之后，陈列的乐器奏出旋律。

幕后钢琴，奏出婉转悠扬。欢而不乐，悲而不衰。 她的眼前，似乎飘过了一幅幅久远的画面。

　　江南水榭，青衣女郎眺望远方。“阿母……”

　　“你在看什么？”

　　一个白色单薄衬衣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女郎闻声转身，略有些耀眼的落日刚好被男生遮住。

　　“你……”

　　“这里是暮山城，我叫木杉，但不是暮山城的暮山，是木杉的木，木杉的杉。你呢？”

　　“……我……我叫古北，古典的古，北面的北。”女郎愣了愣，“木杉？是裸子植物的那个木杉吗？国家一级保护植物？”

　　“啊？……是，是啊，应该是吧……哈哈……呃我不太清楚……”男生显得有些尴尬，“你一个人来这？旅游吗？”

　　“我？我来……”

　　“不方便说吗？你现在有空吗？我是这里的业余导游，带你转转？不收钱。”

　　“啊？好……”

　　年纪相仿的两个人很快熟络了起来。他们走过了不少地方，暮山城不大，一个晚上就逛完了将近一半。

　　“你找好旅店了吧？已经比较晚了，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带你逛逛南边儿。听说前几天才移栽了不少树，正好是初春开花的时候，说不定挺好看的。”

　　“好。今天谢谢你了，一开始那么突然，我还以为是骗子绑架犯之类的，那……明天见？”

　　“啊？哈哈……是挺突然的，那你早休息，明天见。”

　　白衣男子向巷子内奔去，今天收工了，没想到在街上随便拉个人还真就成了，感觉还不错，那正式导游的面试应该能过。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暗暗窃喜。

　　第二日，他们同游城南。

　　“唉！可惜了，这里种的，竟是同我一样的木杉，如今是三月，看不到花开喽。”

　　“噗，哈哈，那又何妨？阿母去后，我便是孑然一身，天涯飘零客，也有幸遇见你，和这半城不会开花的木杉，也总算有了点牵挂。”

　　“哈哈哈，也是也是，我就是本地人，暮山城其实还有很多特色，等我面试通过了，天天带着你去转，好不好？”

　　“好啊！”女郎微微一笑，又咕哝了一句，“我也有个理由，不必急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