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怎么办?”等到埃利走后,洛迪奥又坐回了桌子上,开始随手摆弄起桌上的一个摆件,“真的要去闯那个实验室?”“那不然也没办法啊。”埃尔法叹了口气,“如果事情真的像他说的,现在走的话你就会死,只能去那个实验室拿回你原本的意识才有活路的话,那我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啊。”“但会不会显得有些自投罗网……洛迪奥哥刚回来,万一又被抓去进行什么实验之类的……”“也是啊……”
正当他们绞尽脑汁时,一直没有动静的通讯器突然响起了铃声。“087?你来干什么?”
“嗯,各位,别误会……我想跟你们说些其他的情报。”087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其实,除了你们和我,以及少数几个参与了提取实验的研究员外,没有人能看得到,或者碰得到目前的洛迪奥。”
“啊?为什么?”“就像之前埃利说的一样,嗯,他应该跟你们说了吧,目前的洛迪奥是一个不完整的意识体。只有那些跟他产生过一定交集的人,脑内才会有‘洛迪奥存在’的潜意识,也就能认出与碰到目前并不完整的他。至于普通人,最多只有一面之缘,叫不上来他的名字,也没有跟他相关的记忆,自然也就没有这份潜意识。”“但照你这么说……埃利不是也没见过洛迪奥吗?”“别忘了,是他把洛迪奥的原初意识放进‘核心’的。”
“我要说的就只是这么多……抱歉,之前骗了你们。这些情报给你们,算是一点补偿——之后我也不再会插手你们和匹埃罗之间的事,包括你们将来可能会和‘衔尾蛇’大人起的冲突……所以,有缘再见。”087仓促地挂断了通讯,就像他不想被人知道谈话的内容一样。
面对这个曾经的“欺骗者”突然的愧疚,四个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洛迪奥自己打破了寂静的氛围,拿上自己的剑走了出去。“我试试去,他要是再骗人,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要是他没骗人……那我不就能单闯实验室了嘛。”
……
半个小时后。
“他这回没骗人!”洛迪奥坐着他的剑鞘风风火火地飞进了房间,“我刚去外面试验了一下,发现不光是路人看不见我,我的手甚至还能穿过他们的身体,就像我压根儿不存在一样。”“好家伙,他不会真的良心发现了吧……”埃尔法小声吐槽起来,刚抬起的手却在空中定格。“等等,洛迪奥,你的腿……变透明了……”
“啥?”当事人立刻低头看去,的确,自己的腿正在逐渐消失。“你……你要不要试一下……还能不能踩得到地面……”埃尔法颤抖着手指向洛迪奥双腿原先的位置,洛迪奥也很配合的跳下了剑鞘——然而奇怪的是,他既没有像期望的那样结结实实地站在地上,也没有借着残缺的身体倒地,而是保持在了一个奇异的浮空状态。“洛迪奥哥……这是怎么回事……”“看来是你的意识要重新解体了。”罗兰把手中的书合起来放回戒指,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如果不尽快让你的意识重归完整,到时候我们就还要再这样把你拼回来一次。”
“别吧……我可不想再做一次那种梦了……”“所以要抓紧时间到那个地下研究室去,没时间再思考那两个人说的话正确与否了。”
……
又半个小时后。
洛迪奥“飘”在地下研究室的大门口,他的四肢末端已经全部趋近透明。“看来这里就是我最后那部分意识的存放点了……等等,我要怎么进去啊?”然而眼前的铁门丝毫没有回应他的问题,仍旧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就这么和大门耗了五分钟,他才终于把心一横,闭上眼睛向大门撞去——
几秒后,他睁开眼睛,眼前是灰蓝色的地面和天花板,以及各个研究室的门。“进……进来了?我能穿墙?……对啊,我现在是个意识体,当然能穿墙,哎傻了。”还没来得及兴奋太久,不断消失的手臂就逼得他立刻踏上下一段路。“我记得他们把我放在哪儿提取来着……”
眼前的研究室模样大体相似,虽然这具幽灵一样的身体让他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但连着找了二十多间房间都一无所获,他显然已经有些泄气。“我之前到底在哪儿啊……要是093那家伙在就好了,我估计他就是从这里面清醒着跑出来的,肯定得知道些什么。”突然,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一般,洛迪奥的脑中开始浮现出一丝潜意识,引导着他向下走。他仿佛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一个猛子向地面扎下去——
果不其然,地板下还有一个房间。他像潜入了新的海域一般漂在空气里,不断寻找着可能的线索。很快,他的视线就被放置在房间中央的一具棺木所吸引。“这里面放的不会就是我的身体吧……”这样想着,他向棺木的盖子伸出手去,试图钻入棺木内部,回到原来的身体——
然而这一次,棺木却有了真实的触感。他心里一惊,立刻转而推开棺木盖子,里面躺着的却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一名看上去毫无生气的女性。与此同时,女性的声音似乎在他背后响起。
“你好,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