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埃罗篇——好人埃利

“……”

“……”

还是那片虚无空间，还是那两个熟悉的人——087和那个被称为“埃利”的虚影相对而坐，却一言不发。

他们就这样像两尊雕塑一般坐了良久，虚影才叹了一口气，慢慢开了口。“哎……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骗她了。”“还不都是为了你。”087也半是苦涩半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吧，这次把我拽进这个鬼地方来，又想跟我达成什么交易了？”“没什么特别的——给我两个小时，剩的你别管。”“两个小时？凭你的能力，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么长时间吗——两个小时都够你把‘真理’翻新一遍了。”087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除非你答应我不去找‘真理’，也不对它动手脚。”

“行啊，我答应你，反正我现在想做的事跟那蓝方块儿没关系。”虚影笑着打了个响指，但很快又捂住了嘴，似乎在后悔自己的失言，“不对，有点关系，但不多。”“……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啊。算了，也没差——我会让‘衔尾蛇’大人密切监管‘真理’的，一旦它在我给你的这两个小时里被打开，你就必须给我下线。”“OK，成交。”虚影又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那从现在开始，这句身体由我来操控。”“可以，我先睡了——顺便，你的说话方式能不能不要这么像一个玩世不恭的颓废大叔啊，听上去怪老派的。”“不好意思，自从你出现在我身边后，我就变成这种性格了——信不信由你。”虚影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向着光亮的地方一点点走远。而087仍坐在原处，仔细玩味着那虚影的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你出现在我身边’……明明是我先当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啊。”

……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我在这玩意儿里边跟着那个093做了好几场梦，最后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梦里出来的。”洛迪奥重重叹了口气，用手指戳着桌子上已经变得黯淡的“核心”，“他还说他是我的一部分，我是他原本的主人什么的，听得我脑袋发蒙。对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外面啊……乱七八糟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遇见了好几个你。”埃尔法尴尬地笑了两声，“罗兰说那些都是你的意识的一部分，现在看来是实锤了，你说的那个093就是证据。”

“我的意识的一部分？我有那么复杂吗？”“具体说的话，不是‘性格的一部分’，更像‘之前经历的一部分’呢。”梅希斯歪着头，努力组织语言，“有一个意识体就像在重复之前洛迪奥哥和罗兰哥一起在瑞利尔救了我的那个时候，在找到我后，一直在找罗兰哥一样。”“原来如此。那那些意识体没对你们干啥坏事吧？捏造不存在的记忆什么的？”“倒是没那么复杂啦……不过被我们关进去的那个093，他在被抓住之前在和罗兰打架。”“……啊？呃，容我问一句，没打坏吧？”

“承蒙关心，我没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的罗兰此时终于有了动静，“不过眼下我们应该必须离开了——087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他想把我们都变成匹埃罗的一份子。”“确实，不过‘核心’怎么办？”埃尔法拿起桌子上的小方块，“带着跑路有点不太现实，但还回去的话，现在要怎么还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而后，一个令人感到有些熟悉的红发男人便闪进了房间。

“这东西让我来还吧。不过我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通知你们现在还不能走。”

……

“您……哪位？我怎么感觉看你的脸有点熟悉……不对，你怎么随便就进来了？”埃尔法仔细端详起来客的脸，而来客则满不在乎地只是笑了笑。“那家伙应该给了你们照片吧？那个骑驴找驴，不对，明知故问的家伙。”“别耍贫嘴了。”罗兰暗中握紧了空间戒指中的刀柄，警惕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缓步走上前，“你来这里做什么，愚者086。”

“记性不错嘛，这位小哥。”086打了个响指，“不过好久没人拿这个名字叫我了——以防万一还是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愚者086，那位087的寻找对象兼暂时性的合伙人——埃利·瓦格纳。”

“诚如我刚才所言，作为087的合伙人，我会负责把你们手里的这枚‘核心’送回它该在的地方继续为匹埃罗发光发热，不过也诚如我刚才所言，你们现在还走不得。”埃利将埃尔法手中的小方块拿回手中，像玩抛接球一样将它在两只手之间随意丢来丢去，“我现在有两个小时整的时间，扣除找你们用的二十分钟零三十七秒，还有一个小时三十九分钟零二十三秒。在这段时间里，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便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你们这帮人说的‘知无不言’还能信吗……不过算了，你来这里该不会就只是告诉我们这件事的吧？还有，为什么你说我们走不了？”“小姐，你很有趣。会怀疑我这个诚实了一辈子的人的人，你是头一个。”埃利把手中的“核心”装进口袋，摊开双手，把它们举过自己的头顶，“那好吧，我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其实在这整个匹埃罗，只有我跟你们是一伙的，就连那个小哥，”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洛迪奥，“他能回来，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拜我所赐。”

“拜你所赐……什么意思？”“小姐，动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这个小方块可不是什么极速少管所，怎么能做到把一个战斗狂丢进去，须臾就还你们一个正常人呢？”“他把这家伙本来的意识输入了进去，让他们两个在里面竞争——很明显，这家伙本来的意识赢了。”“天呢，这位小哥，我简直太欣赏你了。”埃利再次快乐地打起响指，“我喜欢聪明人——不过‘太聪明的人不好过’，你可得加些小心，我也是。”

“不过要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我输入这段意识的时候有点着急，忘记把‘将身体和意识统一’的那部分也一起输入进去了。换句话说，一旦你们现在就离开匹埃罗，这位刚刚经历了一连串不幸的小哥就会立刻因为意识离体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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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刚刚过完考试月的医学生伤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