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跳下去,结束这一生,就再也不会有人说自己白眼狼,杀人犯的儿子……这时,背后一阵哄闹,余惟回过头一看,是他们,余惟的同学。
突然有些恍惚。又是一阵风,吹动了树叶,原来被遮住的强光洒落下来,落在在地面,也落在他的脸上。许是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遮了遮,顺便向后退了一小步,在大家看来却是跳崖的预备动作,个个都急了。
体委:“诶呦卧槽,余惟你别激动,有啥事咱慢慢说行不,别激动!”余惟班体委叫张诗,取这名字是因为体委他爸特希望儿子可以多合诗词接触,多有些儒雅气息,偏偏儿子不随他愿,一学期下来接触的古诗扳手指都能算出来,还担任了体委,把他爸起了个半死。
“余惟,余惟!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听到这话,余惟整个人明显僵了一下,抬头在人群中寻找是哪个深井冰,“余惟呀余惟,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想不开呀,你走了,咱班老师能活剥了我呀!”得,不用看了,余惟一听就知道这货谁。视线在人群中扫了扫,却没找着人。他刚想出声骂那沙笔,众人赶紧让开一条道,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生跪在地上一遍扯嗓子一边捶地,做着与脸毫不相符的动作。那是他同桌,老师们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便特意找这小子盯着他,害怕他会想不开。这人名字叫李甫白,他妈希望儿子能像李白杜甫有才华,李甫白倒也没辜负他妈一片苦心,在班里有中华小诗库的荣称。只不过这小子每天到晚左一句“曹尼玛”,右一句“滚尼玛”,持续不断输出 活脱脱一行走的电报机。余惟也是问过李甫白,“你妈知道你当电报员呢吗”“知道呀,不过我在家里是个文明的好孩子,现在学校嘛……人活那没久,总有些缺脑子的时候,快乐最重要嘛”余惟走到这位“快乐最重要”的同桌面前,“李甫白,你脸呢?”“丢了”“……”“我不要脸”余惟都这家伙无活可说,低声骂了句沙笔,就转头离去。
“余惟,你跑到悬崖边上干什么去了。”听见这声音,余惟整个人顿了一下,转头硬邦邦的说“我……我去看风景”“大家都不是三岁小孩了,别骗人了”余惟突然抬头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人,和往常一样的帅 ,只是今日眉眼之间却带着一丝慌张,为我?余惟心里想着。“别发呆了,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值吗?”不值。他总是能猜出自己的想法,让余惟经常怀疑,江闻是不是有读心术。见余惟不吭声,江闻又开口到“告诉我,好不好”“没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值”听到满意的答复,江闻松了口气,招呼大家一起离开。
江闻是这个班的班长,年级第二,别问第一哪去了,问就是余惟年年占了。他乐于助人,却不会好坏不分,他一直很优秀,每年文艺演出都会有他的身影,但他也会打架,违反校规,只不过是次数少,所以大家都淡忘了,但余惟记得,他每次打架,都和自己有关。要余惟用一句话来说一下江闻,那便是“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一束带我走出黑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