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方婉在秦晖的病床边交搭着手，埋头昏昏地睡着。
昨日落了雨，地面到今早时已经干了。天空万里无云，空气里交杂着湿润的泥土和青草的芳香。
方婉缓缓睁开眼，却看见了惊讶的一幕。
这时，秦晖的手微微抽了一下。
方婉刚睡醒竟然凑巧看到了，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就半信半疑地凑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秦晖，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忽然，秦晖的眼睑竟微微颤动。
随后，如方婉意料之内，秦晖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方婉又是惊又是喜，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秦…秦晖！你…你终于…醒了呜呜！”
秦晖缓缓坐起身，方婉直接抱了上去。
“呜呜，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妈有多担心你！”
秦晖回抱方婉，高兴地说：
“妈，别多担心了。我没事，哈哈。”
“你这傻孩子，怎么这样了还笑呢？”
接着，方婉急促地走到门口，对着过路的护士说到：“护士小姐，我儿子已经醒了。”
“好的，我这就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呜呜，好，麻烦你了。”
紧接着，护士小姐带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病人醒后是否有异常举动？”
医生严肃地问到。
“没有，医生。”
后来，通过医生的一套设备检查下来，秦晖并无大碍。
“方女士，您的儿子精神正常，再在医院里好好养几天就行了。”
方婉激动地说：“哎呀，多谢医生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
秦晖坐在一旁，全程没吱声。
方婉送走了医生，转头瞥向秦晖。
“臭小子！你给我解释清楚，好端端的干嘛要跟别人打架？”
方婉生气地问。
秦晖很想逃避这个问题，就看向窗外。
“妈，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
“你告诉妈！妈可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秦晖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坦白。
“……妈，我说还不行吗？是他们先说我朋友的坏话，我气不过就打了他们，谁知道他们下手这么狠。”
“你小子倒是挺重义气，等你出到社会上，我看你有几条命来重义气！”
“妈，我刚醒，能不能别说这些？”
方婉还想说下去，但却被打断了，她缓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口气是重了一些，不禁有些难堪。
她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好，妈不说这些了，医生让你在医院里先养几天，记得多活动活动。”
“嗯。”
“记得别惹祸了，要不是你这次住院了，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秦晖吓得一哆嗦，尴尬地笑了笑。
上午和下午很快过去，夜幕降临。
方婉从病房出去上洗手间，余祈之则在晚上放学，独自一人去医院。
他穿着校服，单肩背着书包，一缕缕碎发轻轻划过他的眉毛，校服的衣襟飘动起来，他在风中奔跑着，在一盏盏路灯的照耀下，余祈之看起来是那么白皙，那么耀眼。
他的脸上带着喜悦，原因是他在班主任那里得知秦晖已经醒了，还需住几天院休养。
当他奔向医院，打开那扇病房的门时。
秦晖发觉有人进来时，便抬起头去看。
正巧余祈之也对上他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竟然有些说不上来的尴尬。
秦晖内心：啊？啊！什么？传闻对他人毫不关心的高冷学神竟然来医院看我一个学渣！什么情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秦晖一脸懵，余祈之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样尴尬的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
没等余祈之开口，秦晖就抢先打破了尴尬：“余……学神，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说你醒了。就来看看你。”
“哦，呵呵。”
秦晖尴尬地笑笑，挠了挠头，有点不敢置信。
“那个，你那天其实可以不用替我出头的，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说我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这些都是因我而起的……”
秦晖愣住了，没有想到余祈之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但也没多说什么。
“哦，你说食堂那事儿啊，也没什么，这不是看不惯别人说我朋友坏话嘛，不是你的错，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多想啦！”
余祈之有些动摇，不由得一怔。
“朋……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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