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渝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他眸中闪过诧异,其中喜悦居多,坐到了塌上,伸手拥住了她,“韫儿……”
她敛眉,声音很小,“你答应过我,不会同旁人提起那件事,为何还要同阿爹说?”
蓝曦臣闻言,拥住她的手微微僵硬,“……是我不好,我本就该负责。”
“我何曾让你负责。”她抬眸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令他不敢直视。良久,蓝曦臣低声道:“我有私心,我不想你离开云深不知处,离开姑苏,也不愿让你嫁予旁人,所以我才……”
蓝渝看了他好半响,攀上他的脖颈朝他肩上咬了过去。她咬得很用力,唇边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还没松口。蓝曦臣伸手抱着她,没有吭声。
直到蓝渝碰到他后背的伤,认出来这是鞭伤,她顿时愣住,一下子便泄了气。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怎会有戒鞭的伤痕……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莫哭了,是我不该……”听着肩颈处不时传来的抽噎声,蓝曦臣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又惹蓝渝哪里生气了,温声同她道歉。
“你……你何时去挨了戒鞭……”蓝渝漆黑的眼眸含着泪,声音哽咽。
“……已经结痂了,不疼的。”何况这本就是他该受的,她不该哭的。
她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骤然觉得自己很是委屈,为何是她出了这样的事,为何又这么赶巧,竟有了身孕。她虽恼怒于蓝曦臣的做法,可这么多年下来,一同长大的情谊并非作假。
戒鞭打在身上怎会不疼……
蓝渝坐在塌上哭了许久,哭累了,竟在蓝曦臣怀里睡了过去。蓝曦臣抚去她眼角的泪痕,疼惜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闪过自责。
安置好她后,便拿起床褥走到一旁的软榻上,随意铺了一下便躺了上去。看着蓝渝恬静的睡颜,也睡下了。
翌日晨起时,他替蓝渝梳妆画眉,同她一起去雅室拜见蓝启仁。见两人携手前来,关系似乎有所缓和,蓝启仁悄悄松了口气。两人请安后,他并未多言其他,只让蓝曦臣陪蓝渝回去歇息。
二人大婚后,在旁人面前格外亲近,回了寒室又生疏回去。大婚不过一月有余,云深不知处便传来了喜讯,宗主夫人有孕了。
这自然是顶好的喜事。
过路的蓝氏门生瞧见夫妻二人,都会拱手说声恭喜。蓝渝有了身孕这件事传开后,蓝曦臣同她的接触也渐渐多了起来。孕期三月有余,嗜睡,孕吐这些症状,在蓝渝身上都很明显。
蓝曦臣总待在她身边陪着她,用灵力缓和她的症状。他适才发现,蓝渝似乎娇气许多。平日里用的饭菜,这吃不下,那吃不下。分明是再清淡不过的菜式,没吃几口便想吐。
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蓝曦臣让人下山买了菜谱,专门去学了怎么做饭,每每端过去的饭菜,都是他亲自做的,加了蕴养身子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