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渝,喝药。”看着蓝忘机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还有他手上端来的安胎药,蓝渝甩手便打翻了药碗。可没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对他撒气,“二哥,对不起,我只是……”
“无事,再熬便可。”蓝忘机坐到塌上,想摸摸她的头,蓝渝却微微闪开,下意识躲开他的手。见她如此,蓝忘机动作一顿。
“你身体还很虚弱,先在这休养几天。若是有事寻我,到隔壁敲门便可。”他起身走到了一旁,半蹲着收拾了地上打碎的药碗,叮嘱道。
看着蓝忘机快要出去的身影,蓝渝敛眉垂眸,低声问道:“二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下山寻一副堕胎药……”
“……好。”蓝忘机沉默片刻,应了她。
那副堕胎药,蓝渝没有喝下。她在屋里坐着,看着手中的清心铃发呆。翌日,蓝渝托蓝忘机把东西送还江澄。
看到手上的清心铃时,江澄有些愣怔的看着蓝忘机,“她为何突然把清心……”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着她的话,蓝忘机把请帖递给江澄,“她让我转告,那块玉珏既已碎了,便请江宗主扔了吧。”
江澄愣怔站在原地,他本想托蓝忘机把自己刚刻好的玉珏送予她……
他打开了请帖,上面写的赫然是蓝曦臣同蓝渝的名字。世家公子榜第一同世家仙子榜第一。若是瞧见了,谁不说一句般配呢。
虽时间有些紧,但该有的一切,蓝曦臣都安排的好好的。云深不知处的婚礼出奇盛大,也不知谁说姑苏蓝氏清贫,看这大婚典礼的装饰,分明就是不同于兰陵的清贵。
山中向来安静,如今难得热闹。蓝家的女修们说笑着,帮她描眉梳妆,整理衣裙。
“我们宗主可真幸运,竟求得蓝老先生应允让女公子嫁予他。”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青梅竹马,岂不令人艳羡。”
大红的婚服绣着凤凰,金色的流苏面帘衬得蓝渝眉眼愈发精致明艳。
姑苏蓝氏的人,一贯穿的是白衣同蓝衣,很是素净,如今前来观礼的人骤然瞧见两位新人穿着锦衣华服,如此仪态,如此姿容,令人惊叹不已。
蓝曦臣事先让人把酒换成了水,他端着酒杯,同前来云深不知处观礼的宾客们敬酒。
入夜,他走进了新房。
寒室原本是他一人的居所,成婚后蓝渝也该在这住下。蓝曦臣走到她面前挑开了红绸,倒了两杯合卺酒。因两人不胜酒力,这酒不过是带着酒名的桂花酿。
“韫儿……”他轻声道。
蓝渝起身接过酒杯,同他同饮了这杯合卺酒。
看她坐在梳妆镜前,蓝曦臣走过去帮她把发冠跟簪子取了下来。柔顺的长发如瀑散落下来,他根本抓不住她的发丝。蓝渝没有说话,敛着眉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把繁复的婚服换了下来。
夏日寝衣轻薄,乃轻纱所制。蓝曦臣甫一看见她的穿着,便背过身去。宽衣解带后,他走到边上,想拿起另一半的床褥温声道:“今日大婚之礼甚是琐碎,礼节繁多。你有孕在身,当是累了。早些歇息,明日还要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