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萝扛着剑,大摇大摆走近陆槿茕,她目光随意一扫,便看见了那副能够认出她的画。
突然好奇心作祟,少女鬼使神差地将滚落地面的画卷踢开。
下一秒,她便当场黑了脸。
这画的个什么鬼,绿豆眼蒜头鼻,留着水藻一样乱蓬蓬的头发,披了件东拼西凑好似麻袋儿衣服的女人是谁?
哦,刚才他说这是翎,和我无关……个鬼啊!
于是原本若无其事的临萝,当即用剑将那副画砍个稀碎。
***,居然敢抹黑我的形象,经过本人的同意了吗?!
出完气后,临萝直起腰侧身瞄一眼玄衣青年,神色凝重道:“好了,我们走吧,估计影门的人早已经埋伏在这儿了。”
闻言,陆槿茕漫不经心把玩临萝给的化尸水,他一个“不小心”将手里的瓶子摔在地上,不一会儿沾到液体的尸体,立即成了一滩弥散恶臭味儿的尸水。
果然是好东西。
入夜——
出了深山老林,陆槿茕反倒不急着赶路,他身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全是临萝的“值钱家当”。
“先不急,我还想会一会某位老朋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能称得上老朋友,而且现在刚好在云城的人物,除了永安侯这个倒霉鬼,临萝想不到还有谁。
果然,等到了目的地,不是永安侯临时驻扎的府邸,又是何处?
“你有没有一种慢性毒,发作起来时痛彻心扉,这种毒不能根除,不能压制,只能稍加缓解,同时它还吸食内力?”
陆槿茕和临萝排排趴在永安侯的房顶,为了不打草惊蛇,他的身子与临萝靠得极近。
男子凉薄的唇时不时剐蹭到少女的耳郭,喷洒的阵阵寒气熏红了少女的脸颊。
不知是不是错觉,临萝隐约感觉陆槿茕身上温度好低。
但看着陡然放大的帅脸,临萝脑内还是下意识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轰”的一声,名为“理智”的弦倏地崩断。
“……”
陆槿茕一脸嫌弃地离远了临萝,并且为了防止临萝继续沉迷男色误了大事,他于是毫不犹豫出手,扇醒了某花痴。
“啪!”
“嘶,你干嘛?”
“有蚊子。”
说罢,陆槿茕便不再看她。
*
回到正题——
“唔,虽然我没有这样的毒,但是我知道和它相近的一种毒。
它叫寒水。”
“咣!”陆槿茕犹如当头一棒,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状似无意提起,“那它发作有什么症状?”
“浑身体寒,经脉冻结,吸食宿主内力,寒水就像水一样无处不在,每发作一次,侵入地人体的程度越深。
寒水倒不会让人疼地死去活来,但它同样无法缓解,只能凭个人意志硬抗过去。”
而且,这玩意儿听着怎么那么像阁主的手笔?
不等临萝继续和陆槿茕商讨,青年便足尖轻点,跳远了去。
“喂!你发什么疯?不能用内力啊,不然你会死的!”
临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追着喂饭的老妈子,只是和别的宝妈不同,需要被喂饭的人不仅武功高强,脾气还犟得不行。
这不,大号宝宝已经在她眼皮子底下飞的无影无踪了?
*
这边,一路狂奔的陆槿茕终于在气力耗尽的前一刻,找到一处天然形成的岩穴。
这个山洞口处覆盖了许多藤蔓,与四周的植被近似,故而不易被发现。
陆槿茕藏在洞穴的最深处,他努力将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试图取暖。
细看,在他纤长的眼睫毛上,居然长出了一层银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