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年幼时体弱,经常一不注意就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所以房间里,时常备着各种药,她挑了些贵重效果好的拿上前往角宫。
上官浅房间较为清冷,距离宫尚角那有段距离,温景迈进门的时候,就见一袭白衣的她侧靠在床榻上,床头放着一碗煮好的药,不过因为手受了伤,费力了许久都未曾拿起来,听见有人靠近面上瞬间扬起笑意,看到进门的人是温景的那刻,不禁一愣。
上官浅大小姐。
迅速回神刚想起身行礼,温景便快步上前拦住她的动作自然而然俯身在床边落座。
温景上官姑娘身上还有伤,就不必行此虚礼。
温景得知姑娘在地牢受了刑,我特意选了些伤药送过来。
上官浅多谢大小姐。
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不免有些疑惑却面不改色的上官浅朝着她轻轻点了点头道谢,谁曾想抬起头的瞬间,就见温景突然俯身凑近,未有任何铺垫直接挑明她的身份。
温景上官姑娘,你是无锋之人吧。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一句肯定。
惹得上官浅顿时心中一紧。
难不成她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在她面前,她自认并无破绽。
难不成是即便确定她的身份,宫尚角也未放下心中的怀疑,故意让宫景羽来试探?
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上官浅也不再多想,眨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望向她直接反问。
上官浅大小姐这是还在怀疑我吗?
温景不是怀疑。
直起身的温景重新拉开与她的距离,就在上官浅听闻面上扬起笑意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话锋一转,斩钉截铁吐出四个字,使她笑意瞬间僵在脸上,心中紧张起来。
温景是肯定。
温景其实从你们初入宫门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和云姑娘,同郑南衣一样,都是无锋之人。
温景我没有拆穿你们,甚至任由你们在宫门行事,放任云为衫出去送消息为你们两个换取半月之蝇的解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此刻上官浅面上的神色并不比当时的云为衫好多少,看着面前一双宛若能够将人看透的澄澈眼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温景,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遍布全身,让她忘了呼吸。
宫景羽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无锋,她和云为衫的身份。
甚至是半月之蝇。
现在她能理解当初云为衫为何提醒她,宫景羽才该是整个宫门最不能小觑的存在。
她刚以孤山派遗孤的身份消除怀疑被放出来,却马上又步入了另一个暴露的危机。
已经来不及去问温景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只能顺着她的话问下去探寻她的目的。
上官浅为什么?
温景起初是觉得有趣也无所谓,如今,是有事情要上官姑娘帮忙。
上官浅要我帮什么忙?
微微蹙起了眉的上官浅想不通,宫景羽作为宫门之人,享受宫门从上到下的宠爱和尊敬,惹人艳羡,明知她和云为衫的身份,明知宫尚角一直在找她们,为何不拆穿?
甚至还要找她帮忙。
不过不等将这些疑问问出口,温景就猜到似的抢先一步给出解答,眸色异常坦然。
温景我本姓霍,是霍家之人。
温景霍家上下,皆是被无锋所杀。
温景听闻当年孤山派,也是尽数被无锋屠戮,若上官姑娘真是孤山派的遗孤,那无锋便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姑娘可想同我一起报仇?
上官浅我凭什么相信你?
无锋这些年一直在寻找霍家后人,因此作为无锋刺客,上官浅自然听说过有关霍家之事,可单凭温景的口述,她却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