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几十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
蒋柔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沈樱。
一咬牙还是将手搭在了我的手腕处。
手腕晃动，版面弹出，点开视频。
一下子画面蹦了出来。
画面里依旧是那个奇怪的生物。
镜头继续下降。
那生物也跟着镜头向下游，而且离镜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随着位置的转换，那东西的眼睛猛然张开。
一只眼睛充斥了整个屏幕。
长方形的瞳孔，黄色的眼球，眼球周遭还有一些丝丝的红线。
明明是在看视频，但我却有一种被注视的错觉。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恐惧，怪异，不安犹如打开的水龙头不断的倾泻而下。
砰的一声，刘铭站在了门口。
眼神从我身上滑过，立马对上了那视频中的诡异眼睛。
浑身一震。
一用力视频被关上了。
“这，这是什么？”蒋柔斌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有人回答，周边一片死寂。
但这股死寂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杂乱的呼吸声中，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您好，警察，有些话想单独问一问钟汪然，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刘铭看向蒋柔斌，眼神复杂，但很清澈。
“嗯，好。”
也许是因为并没有从变故中缓过神来，也许是因为从眼神中看不出恶意。
直到话出了口，她才猛然想起护士长所交代的事。
但她想改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刘铭已经摁下了那个开关。
急救床两边的气囊迅速弹开，紧急封闭式抢救台打开了。
眼珠在眼眶里疯狂的转动。
时而看向铭刘，时而看向天花板，时而只是漫无目的乱转。
而此时，刘铭只是站在我身边，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一时间千言万语涌入他的喉头，但最后却都被深深咽了回去。
“唉，你为什么一醒来就要看那个？”
他的话语中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沉，而且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就好像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虽然那个视频古怪，诡异，危险。
但视频和看视频这件事本身好像构成不了什么危害。
一时间，我的脸上竟流露出迷茫之色。
而刘铭恰好捕捉到了这一点。
“果然，你被人拿枪使了，你自己还不知道。”
拿枪使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再次捕捉到了我的疑惑和迷茫。
“唉，和我预料的一样，你也是一个追求真相的人。
明明知道真相，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像你们这样的人还是层出不穷。
真是搞不懂你们啊，好好活着不好吗？”
又是一声长叹，刘铭坐在我的旁边，整个身子都垮了下去。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沉默还是使我压力倍增，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唉，为什么呢？为什么受害的，会走向灭亡的永远是你们这些人？”
这是他第三次长叹了，刘铭习惯性的把手往兜里插，却什么都没摸到。
没办法，他只能苦笑了一下。
马保忠眼神涣散，明明能听到声音，但却胡作一团。
只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贪生怕死，并没有什么不对。
恰恰说明了你对这个世界还留有期待。
人的本能便是第一时间维护自己的利益。
只有疯子才会义无反顾的冲在最前线。”
卢警官的脸再次出现在了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冲在最前面？为什么要救我？”
马保中低着头，但声音却歇斯底里。
“也许因为我是个疯子吧。”
抬起头雾蒙蒙的世界里，那单薄的身影是如此的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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