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就想这么做了。”
潘樾的吻,从一开始的和风细雨逐渐变得激烈起来,攻城略地,丝毫不给顾盈喘息的时间。
顾盈慌乱地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腰间,不让他乱动。
潘樾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将她抵在门板上,一只手握着她的指尖,贴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
直到顾盈软了身子,乖巧地靠在他的怀中,潘樾才好心地放过了她。
顾盈被他握着的指尖,轻轻地动了动,感受到掌心传来的酥痒,潘樾松开了手。
他凑到她耳边地笑着,言语间是藏不住的笑意,对着顾盈说道:
“其实,你昨晚只是脱了我的衣服,然后压在我身上睡了过去,我们什么都没做。”
顾盈的睫毛颤了颤,抬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骗我......”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我这么相信你,还对你心存愧疚,你怎么能骗我?”
“阿盈,你别哭啊,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给你赔罪。”
“光说有什么用啊,呜呜呜......”
潘樾一边着急忙慌,手忙脚乱地帮顾盈擦着眼泪,一边安慰她道:
“那,换我答应你一件事行吗?”
“真的?”
“......真的。”
潘樾其实已经猜到顾盈是装的了,但即便是假的,但眼泪是真的,他也乐意许给她一个承诺,所以即便已经反应过来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那就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顾盈瞬间收了眼泪,伸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珠。
“促狭鬼,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潘樾见她跟变脸似的,三两下擦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用温柔的语气调侃她道。
“就是这么小气,反正这亏谁爱吃谁吃。你走开,我要回去了。”
顾盈翻脸不认人,一把将他推开,走到床边将自己落下的鞋子穿上,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
“哼,下次那要是碰一下我的手指头,那就拿一个条件来换,到时候,本姑娘要你的命,你都不能不给。”
说完“嘎吱”一声,她将门拉开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潘樾才关上房门走进了屋里。
他找出自己的官服穿上,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
想着顾盈的反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姑娘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她能强迫自己的?
待他穿戴整齐,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矜贵。
出得门来,便瞧见顾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约莫三尺半的竹棍,颤着阿泽教她剑法。
不过一会儿不见,她额上的疤痕,便被她用一朵粉色的桃花遮了去。
鼻梁上的伤痕,虽是用脂粉遮了遮,但比起脸颊上几乎快要看不见的伤痕,还是显眼了些。
但这些都已然影响不了她的容貌。
如她所说,容貌确实一点点地在改变,越发漂亮了。
此时还不到上值的时间,于是潘樾轻咳了一声,正站在一旁帮顾盈调整握剑姿势的阿泽会意。
“夫人,公子,我去给你们准备早饭。”
“不是,阿泽,好歹你也教完这一招再走啊。”
顾盈眼睁睁地看着阿泽溜得飞快地,从自己眼前蹿了出去。
“潘樾,你个骗子,说好的今天会有人来教我武功,人没来便罢了,我找阿泽教我怎么了?”
她拿着手中的竹棍,指着站在廊下的潘樾,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潘樾从回廊下走下来,来到庭院中,一步步靠近顾盈。
“你站住,别靠近我。”
顾盈用竹棍指着他,虽是被他的神情吓到,退了两步,但还是迎着他的目光站定,语气坚决地让他停下。
“不想学剑术了吗?”
潘樾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你要教我?”
顾盈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家伙说明日便有人来教她,是这个意思。
“怎么,看不上我的身手?”潘樾反问。
顾盈急忙摇头,现在她哪有资格挑啊,于是谄媚地朝着他道:
“哪能啊,潘大人亲授我剑术,传出去,不知道这天下多少女子嫉妒我。呵呵,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开始吧?”
顾盈转换了握着竹剑的姿势,将其横在她和潘樾之间,将竹剑递到他面前,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起她缠发的飘带,潘樾看着她脸上的期待,还有握着竹剑之时身上的气势。
她是自由的。
不知怎的,他的心中生出这样的想法。
一个人,即便失去记忆,真的会有这么大改变吗?
从前的杨采薇,在他面前,是拘束的,会因为容貌而自卑,会因为身份而逃避;
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人,虽然依旧会逃避他,但她自由而洒脱,会审时度势,什么时候该任性,什么时候该讨好他,她总是能看清。
“好啊,刚好还有些时间。”
潘樾的手覆在她握剑的手上,顾盈的眼神一变,但又什么都没说。
他的手一用力,拉着顾盈握剑的手旋身,让她背对着自己站在他身前。
“我只教三遍,阿盈自己记好了。”
对于保住自己的小命一事,顾盈是非常认真的,所以三遍已经够了。
毕竟这些招式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天生就会,眼下不过是在唤醒从前的记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