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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录 雨的见证

我曾见月光

日子还是同往常一样,这江南的雨也是一直下着,但它有它的规律。

  宋昭这几天没有来这茶馆,顾婉之也不知道他的消息。

  顾婉之将茶馆的门关了起来,撑开油纸伞,穿着朴素但体面的衣裳,头发披在肩上,今日是开学日,落碧小学的校长请她继续回去去代课。

  她撑花回身,看着一双黑色皮鞋,抬眼看见的,是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睛,还有三七分的大背头,手中还撑着一把黑色雨伞。

  “宋先生,今日茶馆不营业,你请回吧。”

  “我……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是来找你的。”

  找我,顾婉之心里有着丝丝窃喜。

  “找我做什么?”

  “我……我是个摄影师,我想找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想跟着你拍点素材,但我对这边不太熟悉。所以可以吗?”

  顾婉之点头。

  二人走在去学校的路上,雨一直下着,风吹,二人的伞相互磕碰了一下。

  “顾老板,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学校,我要去那教课。”

  “想不到顾老板还是教师啊。”

  “呵,我也没想到你是个摄影师啊。”

  他转头看着她,“为什么?我不是拿着个摄像机吗?”说着将肩上的摄像机举了起来对着她。

  “看这里!”

  她转头看着摄像机对着自己,淡淡一笑。

  “只是我没想到你这身装扮会是摄影师。”

“那 ,你觉得我应该是干什么的?”

  “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企业家。”

  宋昭听完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顾婉之一脸疑惑的看着宋昭此刻的样子。

  “我其实就是为了不做企业家而当的摄影师。”

  “是吗?”

  “嗯-”

  走着走着他们便到了落碧小学。

  宋昭看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不可置信,这明明是个学校,可是却只有一栋教学楼和操场。操场也是一块正方形的水泥地。况且操场上还种了几颗桂花树以及松树等等。

  校长走出来叫顾婉之进来,

  “顾老师,这位是?”

  “他是摄影师,要拍摄点素材,不会影响孩子们上课的,放心。”

  校长带着他们前往教师办公室。

  老师都坐在一个办公室里,总共有12位老师包括校长在内。顾婉之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上,其他老师还是和之前的一样。时隔一年,变化到也不大,学校还是老样子,一切都是老样子,没有任何改变,可能以后还会是这样子。

  宋昭一个人在学校里瞎转悠,他走着自己50秒可以走完的操场,他发现这栋教学楼只有三层,第一层是学前班,一年级,二年级的教室还有一间杂物间,第二层是教室办公室,三年级,四年级,以及一间多媒体教室,第三层是五年级和六年级,以及两间杂物间,他发现每个年级都只有一个班一间教室,教室里的黑板是确确实实的黑色书写石块形成的黑板。

  他他从窗外看着教室里的孩子,他们都认真的看着黑板,听着老师上课,他用摄像机讲这一幕录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宋昭心里觉得心酸。

  他坐在一棵桂花树底下翻看这些照片,等着他们下课时的情景。

  顾婉之在办公桌上细细准备着学案,

  校长走来对她说:“还好你愿意继续回来代课,不然我是真找不着人啦!”

  顾婉之也没有办法,那一年他弟弟生了场病,她必须得去照顾她,因为她们是唯一的亲人,虽然邻里对他们姐弟都很照顾,但顾婉之不想欠太多人情。

  时间到了,校长扯了扯办公室门口的钟,整个学校都充斥着钟声,孩子们跑到操场上玩耍,你追我闹,好不快活。

  这一切都被宋昭记录了下来。

  “叔叔,你是老师吗?”

  一个皮肤黑黑的,脸蛋圆圆的小朋友走到宋昭面前,他将手指头放进嘴里,歪头看着他面前的这位叔叔。

  “叔叔不是老师,叔叔是摄影师。”

  “嗯?什么是摄影师?”小朋友一脸疑惑的盯着宋昭,还没等宋昭回答他,他又说到:“哇,叔叔你的眼睛好大啊!”

  “谢谢!小朋友你真可爱。”

  “顾雨凡-你在干嘛呀?”顾婉之在不远处喊到。

  顾雨凡回头看到是顾婉之,兴奋的跑过去。

  “慢点跑,别摔着。”

  “老师,你回来啦!”顾雨凡捏着她的衣角说到。

  “你先回教室,马上要上课啦!”于是顾雨凡便灰溜溜的跑进了教室等待上课。

  “你拍到什么素材了吗?”

  见宋昭没有反应,她又喊了一声:“宋先生。”依旧没有反应,“宋昭。”

  这是宋昭才反应过来。“嗯,拍到了很多。”

  “那个小朋友的名字真好听。”

  “我给他取得,他妈妈在他出生时委托我给他取个名字,我们这的人,百分之六十多都信顾。”

  宋昭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与他想的不一样。

  “我要去给他们上课了,你要是没啥事了就回去吧,你应该知道怎么回去吧。”

  宋昭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待在这里,因为顾婉之一天都在这里上课,然后回家。

  宋昭不得不离开。他回到租住的房子里,将今天见到的情景都写在了一本黑皮包的本子里。

  他写到:

九月二日,阴雨,……………………

  写完后,他走到窗前,雨如他的情绪,落在这青石板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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