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关河梦后，房间里彻底静了。
脑袋不知怎的有些发晕，李莲花按了按太阳穴，慢慢走到门边，想合上透风进来的门。
手刚放上门沿，乔婉娩却泪眼盈盈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怔愣一瞬。
李莲花“乔姑娘，这么晚了怎么都不休息啊？”
乔婉娩“我中冰中蝉，多得先生相救。可我的毒是扬州慢解的......先生怎么说？”
李莲花转过身去，走了几步。
李莲花“乔姑娘，你的毒并不是我解的，是笛飞声出手给解的。”
乔婉娩“是吗？先生拿着我绣给相夷的香囊，却告诉我说相夷已经死了，眼睁睁看着我把香囊付之一炬，还叫我放下，安心向前。是故意为之吗？”
乔婉娩“你说他死了，刻意将他的死描述得面目可怖。你让我把故人留在故事里。可你告诉我，死去的人是怎么又活过来的，又是怎么救我性命的！”
乔婉娩盯着李莲花的背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语气激动。
乔婉娩“相夷十八岁那年练成扬州慢。我和他日日在一起，一招一式，一夕一暮，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
乔婉娩“你为什么不转身，你还在怪我吗？你怪我，在你去东海之前写的那封信是不是？”
乔婉娩“如果你想骗我，可不可以看着我说......”
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而后从眼角溢出。
乔婉娩抬起手，想要触摸李莲花的背影，却发现早已遥不可及。
乔婉娩“相夷，你还恨我是不是。明明你就近在咫尺，我怎么会认不出你......”
乔婉娩“我等了你十年，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你宁肯出走十年，也不肯回来给我一个心安是不是。”
耳边是乔婉娩力竭的质问声，李莲花望着虚空，双眸酸涩。
转身之前，他抹去了眼泪，只留下微微发红的眼角。
李莲花“阿娩，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李莲花“我看到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为你感到开心，也为你感到幸福。”
李莲花由衷地，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乔婉娩“相夷，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这么多？我在你身上，已经看不到相夷的影子了。”
乔婉娩却不禁颦起眉头。
乔婉娩“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莲花“当年我跌入海里，只是挂在了笛飞声的船楼里，没有沉下海去。我回去过四顾门，也看到你给我写过的信。”
李莲花将往事娓娓道来，心情平静到仿若在说别人的故事。
李莲花“后来，我只不过想换一种活法。”
乔婉娩“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婉娩跑到李莲花的身边，看着他的背影。
乔婉娩“你恨我要跟你分开，所以才一走了之的吗？”
李莲花笑着摇摇头。
李莲花“并非如此的，阿娩。我突然想明白了，以前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确实已经死了。”
乔婉娩“不是的。我当时给你写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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