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慵点了点头,而后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脑袋垂落,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
苏小慵“其实爷爷这次来信,也是来催我回家的......这次回去,不知何时能再与你相见。”
苏小慵“小树,我舍不得你。”
苏小慵望来的眸中漫了层薄雾。
苏小慵“我想......”
关河梦“你想什么?”
关河梦大步走进来,将苏小慵的话打断。
关河梦“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不出三日便会传到苏爷爷那儿去,你还想他老人家挂心担忧吗?”
关河梦“况且你脸上的伤,若想早日痊愈就得回家疗养,此事最不可耽搁。赶紧回去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走。”
关河梦措辞严厉,语气坚决,没给苏小慵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苏小慵隔着面纱,小心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
苏小树“苏爷爷最是挂念你,若叫他知晓了今日之事,却没能看见你,定是会担心的。”
苏小树“便依河梦的,明日启程。我也会每隔几日便同你写信,等你伤好了,再来寻我便是。”
苏小慵“好吧。”
苏小慵这才妥协,依依不舍地向门口走去。
将至门口,苏小树叫了她一声。
她回过头,看向苏小树。
苏小树“我同你一起去收拾行李。”
苏小慵“嗯!”
苏小慵重重点了点头。
待二人走远,屋内便只剩下关河梦和李莲花。
关河梦还没有走的打算,也没有坐下同李莲花细聊的想法。
他就站在远处,拧眉看着李莲花,心中想的皆是几个时辰前他诊到的奇怪脉象。
关河梦“你究竟什么情况,中了什么毒,我竟诊不出来。你到底是何来历?”
李莲花“我只不过是个倒霉的普通人罢了。”
关河梦“我断你脉象,已不足四个月。你早知自己已经活不久了?”
李莲花“这都已经......不足四个月了。”
李莲花端坐在桌前,倒了杯茶水,蓦地就想起了无了和尚和他说过的话。
——“碧茶毒发,如蚁噬骨,毒性侵入肺腑头髓,开始是短暂的失聪、失明,而后渐渐五感尽去,发疯、丧命。”
看来,这一日快到了。
他抿了口茶,面色未改,意外又不意外。
关河梦“你既已知自己的情况,就别去招惹苏小树。她是重情义的人,一旦深陷便难以走出。若你也是喜欢她的,便多替她想想。”
行医多年,关河梦医过的病患不少,也见过像李莲花这般看淡生死之人。他见怪不怪,比起李莲花的反应,他更在乎苏小树的感情。
此言一出,李莲花动作一顿,抬起眼眸,言语间夹杂了几分戏谑。
李莲花“我以为关兄心悦之人是苏姑娘。”
虽未直言苏姑娘全名,但二人心如明镜。
此苏姑娘自是指的苏小慵。
关河梦像是听见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本就皱起的眉头又深了几分,再开口时语气严肃。
关河梦“我与苏小树相识十年,如同兄妹。作为兄长,我不愿看见她年纪轻轻的便成了寡妇。”
李莲花“......”
李莲花不禁笑了。
李莲花“关兄和苏姑娘倒是相像。”
一个同意他做姐夫,一个不想义妹当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