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十六分鬼抓到人数达五十四人。
一天的时间都还没过去剩下的人数已经断崖式下跌,白野在心里默算,照这个速度下去,今天还没过游戏就该结束了。
两人靠五分钟的隐身时间转移走了这附近的一部分人,但无奈鬼有了无惧的资本。
狂妄的鬼已经无谓人数的消耗,他站在原地双手举起像要拥抱天空一般。
下午四点二十四分,鬼抓捕人数到达六十,胜利的天秤早已倾斜。
“系统开放询问渠道,一玩家仅限一问题。”
手腕发出滴滴的声响,时间暂停,轩辕子显被定格在原地,手中的武器直直戳进面前人的心口处。
按照玩家进入游戏的时间依次进入审讯室,白野在十七个,何恪排他后两位。
审讯室的一切都被投屏到外面,包括玩家问出的问题,系统给出的回答。
[玩家问:怎么逃走轩辕子显的攻击?]
提问的玩家就是被轩辕子显用刀插入心脏的人。
[系统答:自杀将不计入鬼抓捕人数中,你已无救,为其他玩家做出贡献吧。]
轮到白野时系统突发放故障停机了十秒,而后换了个女语音包,其他一切都恢复如常。
审讯室只有一张椅子和一面镜子,白野坐在椅子上跟镜子中的自己对视。
[系统:请提出你的问题。]
思考半晌白野选择盯住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剩余人类不足鬼胜利人数,判谁赢?”
这个问题让场外等待提问结束游戏继续的玩家们皆一愣。
[系统:人类获胜。]
排在何恪前面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背无力,女的貌美高挑,何恪刚一看见那女的总觉得有种别样的熟悉感。
待白野走出审讯室后,女的走进审讯室椅子也没坐直接开口问:“鬼会知道场上剩余玩家数吗?”
[系统答:不会。]
男人擦着女人的肩膀走进审闭室,原本无力的肩背瞬间挺直。
“人类胜利后被抓走的人类会回来吗?”
系统对于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开口却是反问:“回来的含义是指什么?”
男人头戴鸭舌帽将脸尽数遮住,一小绺粉绿色的发丝从帽沿探出。
“他是陈确!那个发色只有他会染。”人群中有人大叫一声,冲屏幕上的男人惊喜大喊。
吸引走全部人目光的陈确打了个哈欠:“死去的人复活。”
系统不语发出滴滴两声以示警告:“无从告知,无从告知。”
审讯室外有人发出不满的抱怨声,何恪依靠着墙目光落在正在跟白野聊天的女人身上。
两人似乎相识已久,说话间白野还给了女人一把不知从哪儿来的手枪外加五颗子弹。
根据女人说话的口型何恪大概能判断两人正在共享自己已知的玩家人数及相对应的躲藏点。
突然系统出了声,[系统答:可以。]
注意力重新聚焦到屏幕上,陈确不知做了什么让系统老实回答了问题。
换何恪进去的时候陈确在他手里塞进来一张小纸条,一张粉红色带有玫瑰花香的纸条。
“请问出您的问题。”
借坐上椅子的动作何恪将揉成团的纸条展开,读完了上面的内容。
“支配系统的是另一个有感情的系统。”
潦草像乌龟爬的字险些让何恪放弃辨认,但后半段的字眼拉扯他的神经。
纸条的内容无非是在告诉他,系统也会被威胁,系统也可以成胁。
“鬼恢复时所消耗的人数是怎样计算的?”
普通到正常问题系统回答的飞快:“一倍增长。”
走出审讯室刚才塞给他纸条的陈确正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冲他挥手。
陈确已经把身上所有的装饰卸下,一张风流多情的脸与粉绿色齐肩短发相映衬。
走到陈确对面,两人顶着两头显眼的头发互相看着对方。
这幅场景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审讯室内的提问不限时间,粗略计算两人少说也有二十分钟的交谈时间。
“你知道那间屋子为什么叫审讯室而不是其他名字吗?”陈确撩起头发露出自己光洁圆润的额头。
不知为何何恪在见到陈确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不会提起刚才那张纸条的话题,所以何恪刚才已经把纸条传给了下一个人。
能够利用起来的线索在这场副本里分享给其他人的利益显然要大过自己私藏。
虽然不清楚看到纸条的人看不看的懂陈确的字。
何恪将飘离的思绪拉回,同样将过长的刘海扎起:“不知道。”
陈确听到想听的答案,笑的更开心了,张嘴刚想说答案就被何恪打断了。
“我也不想,不需要知道。”
陈确整个人瞬间殃了下来,无力甩动手臂表达不满。
“你会告诉我吗?陈确,或者叫你诚实的说谎者。”何恪如此说道。
走出审讯室无意间听见的外号让何恪对于眼前的人多了一分警惕,他可以相信所有人也可以怀疑所有人。
好在陈确的这个外号他本人并不是特别喜欢,嘟嘟叭叭两三句就把话题转移至了外号上面。
说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后又大笑说何恪真有趣,跟以前一样。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一如既往,对就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陈确的话何恪没有明白。
“你刚刚说了一如既往,我们以前认识并且很熟悉......可能还是朋友,在什么时候,或许我该记住你?”
问完何恪又添上一句:“是在我失忆之前?”
陈确表现出惊讶,一只手抚上何恪想要确认看看何恪是不是傻了。
微长的刘海在头上乱动,何恪伸手按住:“你在惊讶我知道自己失忆还是惊异我忘记了你?”
此刻陈确脸上的表情像是听了一管土味情话:“失忆梗看多了吧,这种只发生在爱人身上的剧情可不能发生在我身上,我爱的可不是你这种男人。”
“或许我们是同类,有病还不正经。”
全然不知道何恪是从哪推理出来的,但听到那两个形容词就算有骂自己的成份在陈确还是很高兴。
“你终于承认了。”陈确笑得合不拢嘴用力拍打何恪肩膀。
伸手截住陈确的手何恪把人拉向自己按倒在地。
“装什么逼啊!有种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来打一场。”
陈确叫嚣着,手却不做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