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攻来的瞬间薇儿翁出现在乔以寒身前,那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薇儿翁腹部,她猛咳一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趁着轩辕子显被薇儿翁拖住行动乔以寒快速爬起身往出口跑去。
薇儿翁对她五分钟的保护刚过去二十多秒,剩下的这段时间足够她逃走了。
“我不喝茶,谢谢。”薇儿翁推开警员送进来的茶,礼貌笑着拒绝。
警员冷眼瞥她一眼,几秒钟后又换了杯温开水进来:“没有咖啡了,喝水也一样。”
薇儿翁冲警员笑了一下:“我不渴了,但还是十分感谢你。”
手表的时针又转动一格,乔以寒揉碎烟盒敲响房门,距离十天的期限仅剩下九天四个小时,而现在她已经到达了其中一位受害人家中。
根据那天的监控记录显示,这家的女主人包上配挂有相符合条件的银饰。
“警察同志好,有什么事吗?……是杀了我女儿的凶手找到了吗?”
女主人王许有一位年过十八刚上大学的女人,女孩叫做王浸月是所有死者中年纪最小的。
这也是乔以寒选择第一个来这的原因。
王许情绪激动,音调拔高作势就要去拉乔以寒的胳膊。
站在乔以寒侧后方的警员连忙伸手牵住王许快要抓上乔以寒的手:“十分抱歉,凶手还没抓到,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问几个问题的。”
王许做服装起家,二十六岁跟老公离婚,独自一人拉扯大女儿,两人互相陪伴,感情深厚。
在得知女儿死亡的那天王许心脏病发作险些住进ICU。
王许住院那几天的询问记录乔以寒一一看了过去,除了崩溃的哭泣就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回答。
警员负责跟王许交谈,乔以寒则一个人走进王浸月的房间里。
刚迈入大学的王浸月墙上贴满了与所学专业相关的材料,录取通知书贴在墙壁正中央,走进细看却能发现录取通知书上不甚明显的铅笔字迹。
录取通知书写满了去死,王浸月小心发泄着情绪,痛苦与凄惨。
凭借自己那仅有的几年青春反抗期,乔以寒在几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女孩藏起来的东西。
精心包装过的小说,小巧精致的饰品,两本灰白配色的日记本,以及一张四人合照。
合照中王浸月站在右边第二个,四人手牵手往前跑,风撩起她们的发梢,笑容充满脸部。
照片背后是四个人的签名,王浸月在日期落款前写了一句话:“我和我最好的朋友。”
翻看日记本,王浸月写的每一句话都堆积满了情绪。
她讨厌录取她的学校,讨厌那个专业,讨厌学校,也讨厌母亲。
日记本密密麻麻写满了女孩的心事,隽秀的字迹堆放在一起透出一股浓重的死气。
“我讨厌母亲。”
几乎每一篇日记的开头都是这句话,往下看去内容却都不与开头有任何关系。
吐槽学校,吐槽老师,吐槽饭菜……负面的情绪仿佛从日记本中满溢出来,充斥满四周的空气。
而那一句句相同的开头更为气氛增添一丝苦闷与悲凉。
乔以寒继续往后翻去,以死亡一个月前为截点王浸月的日记本里开始出现一个代称为她的人。
她没有名字,没有长相,没有性格,像是王浸月痛苦中臆想出来的伙伴,但每一篇有写到她的日记内容却丝毫不想假想编造出来的。
202*年七月十四日,我今天认识了一个人,她很了解我,体贴我的痛苦,分担我的失意,她还说她可以救我,她可以把我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202*年七月十六日,我和她的朋友们在冰淇淋店偶遇,得知双方都认识她的时候我们立马成为了好朋友。
202*年七月十七日,她要外出旅游几天,我好想她。
202*年七月十九日,她外出旅游回来了,我们五个人拍了合照,照片上的我们笑的很开心,我们五个人会是最好的朋友。
记下另外三个女孩的名字,乔以寒将日记本和合影放入物证袋中,收入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四人合影上的最右边空着一个人的位置,女孩们的名字连成一排写过去独独在王浸月后面空了一小块地方。
她真的存在或者说她存在于另外四个人的记忆中。
刚走出卧室哭声即至,下意识后退一步哭声降低,乔以寒深吸一口气不禁感慨贵的房子隔音就是好。
感慨几秒钟乔以寒走入两人视线范围内,不知警员哪个问题触碰到了王许的泪点,此刻的王许将脸埋进臂弯泪珠大颗大颗掉。
正在安慰王许的警员听到细微的拖鞋踢踏声抬起头两人对视一眼。
警员看出乔以寒眼神里的疑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想来是刚出院还未脱离女儿死去的痛苦中,警员脸上挂上体贴的笑容轻拍王许脊背:“没事了王女士,我们会尽快逮捕凶手还浸月一个公道。”
在警员的安慰中王许渐渐停止哭泣,被泪珠湿润的手臂在阳光下发出点点亮光。
等到王许情绪平复下来乔以寒才走过去坐下:“现在还好吗?”
好几年没安慰过人的乔以寒唯一会做能做的就是替王许抽纸拍背以表示安慰。
接过纸巾王许擦干净眼泪抽泣两声,哽咽答道:“谢谢两位警官安慰,我没事了,就是刚才突然想起了了浸月有点难过罢了。”
泛红的眼眶着实让王许看上去像是情绪崩溃后的大哭,但不知为何乔以寒下意识觉得刚才那一场哭是王许做给她们看的一场戏。
一场母子情深的戏码。
疑惑在心中成形的瞬间王许从引她们进门的所有动作和话语都添染上一丝别扭诡异。
“我现在可以去你的房间看看吗?”乔以寒问。
暂时将疑问打包储存好,乔以寒满脸温柔笑意看着王许。
王许哼哼两下鼻子毫不犹豫点了头:“可以的,需要我跟你们一起去房间里找吗?”
乔以寒摇摇头:“您留在这儿就行了,我们就随便看看不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