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

酒席结束后宋雅拉着白野在街上采买，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准备逃跑的白野被宋雅叫做说是之后还有一场成亲礼要去参加。

　　看着哄闹的人群，一样的菜色，就连参加的人都是上一场的人，但所有人反复都没有参加上一场的记忆一般聊着一样的话题吃着一样的饭菜。

　　闹洞房的时候白野特意选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凭借着记忆和何恪把人站着的地方对了个七七八八，除了王虎坐的位置更偏屋外其余都毫无变化。

　　带着疑惑酒席结束了，回到家躺在床上的白野按揉太阳穴皱起眉头却听见屋外宋雅叫他的声音。

　　“怎么了吗？”白野目送卖豆腐的老婆婆离开问。

　　手拿一大块嫩豆腐的宋雅把豆腐放好转头跟白野说：“今天晚上隔壁家的小女儿要成亲了，邀请我们过去参加呢。”

　　呆在白野脑子里的何恪语气带上不耐烦“一个下午三场，还真是省了钱。”

　　“那些菜我都要吃吐了。”说完还配合捂住了嘴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要去参加的，天色一暗贴了喜字的灯笼就挂满屋檐，人们重新出现在一起谈论同样的话题说着不变的祝福。

　　并且每一次都要见证一场平淡的闹洞房，待到后半夜宋雅不知道被谁灌了酒迷迷糊糊趴在白野肩上睡着了。

　　“喂，何恪你在吗？”白野颠了颠背上的人，发觉这儿虽然跟他一般高却要比他轻了不少。

　　脑子里面的声音没有作答，这个时间白野才不相信何恪会睡觉，他护紧宋雅的双腿轻声问：“何恪还要再来一杯吗？”

　　背上的人含糊嗯了一声，在路过一株桃树时宋雅抬起头一口咬在了白野脖子上：“白野你是不是不行？再来一杯都不敢。”

　　果然，白野背好背上的何恪无奈叹了口气：“是是是，我不行，喝不下了你喝吧。”

　　何恪晃了晃右手朝空气中抓去，而后捏住白野下巴手指触碰他的下嘴唇做出灌酒的动作：“我管你喝不喝的下去，快点喝。”

　　白野顺势抬起头发出咕咚的吞咽声，假装喝醉了：“要吐了，再喝要吐了。”

　　虽然不知道何恪是怎么样在他脑子和宋雅身上来回切换的，不过好在酒席上应该没人会灌宋雅酒不然白野就这么愣愣背着何恪还以为宋雅喝了怎么会这么烦人。

　　回到家白野一把把何恪扔到床上自己去给人烧热水，听着那人平稳的呼吸声白野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

　　“何恪，何恪，何恪，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啊！你不是说会救我吗？你救救我啊！何恪！”

　　虚无的记忆跃然跳入脑海里，烈火飘荡之中有人被黑手缠住手脚往火中间拉，何恪看见了自己，他看见自己站在雨水下全身湿透笑的迷人。

　　他看见自己举起手枪对准脚旁边的一个人，他身后是小山般高的尸堆。

　　被枪口抵住脑袋的男人费力抬起头来看他，哽咽着声音恳求何恪放过他，血水胡乱了他的视线他看见的不再是何恪而是一只恶魔。

　　“杀人偿命不好吗？”枪声响起，绚丽的烟火骤然间绽放开来。

　　梦境的最后是梦里的何恪跪在一块墓碑前低头吻在墓碑上的名字处。

　　“松开我啊！何恪我要死了。”脑袋被人用力按住，何恪睁开眼睛看见白野被自己扼住脖子整张脸涨红。

　　何恪松开手递给白野一根烟：“抱歉啊。”

　　白野接过烟摆摆手：“又不是第一次，反正没死不就行了。”

　　“那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何恪替他点火问。

　　白野解开最上面两颗纽扣，两只手的勒痕下还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绳痕：“就是我们刚刚选完路的时候。”

　　“我不是说我比你早五分钟进来吗？就是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拿着绳子把我勒住，然后一个劲说着去死，要不是把你踹开我就会死。”

　　记忆断了片，模糊的光影遮盖住白野口中的事实，烟圈飞到天花板何恪低低嗯了一声。

　　屋里陷入死寂的气氛，烛火微动点点照亮在脸上，剜心的疼痛再次上演。

　　昏沉的大脑让何恪再次陷入睡梦之中，这次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有一道光温暖打在身上。

　　像是有人放弃一切飞奔到他身边只为给他一个拥抱，一个付出所有的拥抱。

　　“醒了吗？”清晨鸡鸣，梦境瞬间消失，拥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甜香的味道。

　　睁开眼睛何恪看见一桌的早餐，他挠头走向餐桌问站在不远处的白野：“你的技能表是全满吗？”

“ Bingo，答对了，你真是太棒了。”

　　把人拉去洗漱，白野自己先吃了起来，菜都是昨天宋雅准备好的，他只需要炒一下就行了。

　　早餐很简单，两人十分钟就都吃好了。

　　刚结束早餐没多久鞭炮声接连响起，两人走到屋外才知道今天早上有三户人家同时结婚。

　　“六场了。”无法预料到的发展，何恪到现在也就参加过五场婚礼，结果现在他看见了三场同时的婚礼。

　　两人回到屋子紧闭房门坐下思考：“我们需要找到吃食，那么接连的婚礼就是吃食出现的地点，不然根本没必要安排这么多。”

　　白野点点头：“每一场王虎都会参加但他没有然后过激的行为，也没有一定要吃到什么东西。”

　　“但是我们需要知道的是为什么王虎只在你那场对新娘做出过激行为，那些老阿婆都说了他从来不碰新娘。”何恪跟白野共享五感白野听到什么他也听到什么。

　　热气升腾，人声鼎沸。

　　大红吉服在眼前晃过，刻意的劝阻声反复播放起，有线连在一起但又无数次断开。

　　两人无法继续推测下去只能一点一点合拢先前所知道的所有。

　　除了王虎悲催的单相思似乎什么都被剥夺在外，多场的婚礼，相同的剧情，冷漠的观望。

　　烛火下的纯净之肉，出现在茶馆听老土故事的王虎，闹洞房无所作为的王虎。

　　风起拂发，情欲迷眼，何恪一拍桌子笑出声来：“我们去参加婚礼。”

　　婚礼很热闹，尤其还是三场一块的婚礼。

　　鞭炮，喜糖，火盆，绣球。

　　人群，喜字，灯笼，蜡烛。

　　早上灯笼都被收到角落，人们向成婚的新人道过祝福后又赶着下一家。

　　两人三家祝福过去，在不被发现驱赶的情况下都走到洞房看了一会。

　　贴满屋子的喜字，燃烧的蜡烛，以及摆放整齐的糕点。

　　两人远远看见王虎还会特意过去打招呼。

　　虽然并不是特别想要看见吴渊但是既然任务完成了为什么不提交呢。

　　“入洞房还有一会，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