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在茅草屋汇合,等待夜晚过去后兵分两路去找线索。
乔以寒拿着白野画的地图领着三个人找到黄婆住的地方,这个时间点黄虎一家除了不能做苦力的奶奶其余全都下地干活去了。
黄婆是村中唯一的神婆,她负责掌管祭祀,符纸,平日里帮村里人看一看命格,终日待在不见天光的屋内相见只需要给些钱财便行。
终于等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乔以寒取出白野从村长家中偷出的钱捆递给守在门口的仆人。
仆人接过钱捆走进去询问黄婆,趁着这个空荡另外三个人钻进屋子各自找地方藏了起来。
“这边请。”
跟在仆人身后,黄婆硕大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树,即使在冬天也有不少生根发芽的。
走到一间门口用红颜料写满符咒的木门仆人停下脚步递给乔以寒一块白布:“不可直视黄婆之眼。”
说罢替她蒙住眼睛推她进房间。
房内竹木香浓郁,层层白帘挡在黄婆面前,屋子两侧跪满木偶,它们举高双手将手心里滴蜡凝固的蜡烛往前送。
黄婆手拿毛笔在纸上涂涂写写,乔以寒被允许跪下,黄婆头都没抬起来半分问:“生辰几时?”
推测不出现今年代的多少乔以寒只能含糊说自己再过两月七日便满三十。
黄婆一听狠狠敲下木板,她脸上怒意不掩撩起眼前的一块白布看向乔以寒:“有求于我却含糊不清你这是何意?”
“我掌管祭祀多年怎会不知你们这些人私下的野心,却没料到竟敢舞到我面前来,来人。”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过几秒时间屋内便来了三位仆人,他们站在乔以寒身旁鞠身向黄婆行礼。
“杀了叫村长来收走。”黄婆气的都忘了放下手中的帘子。
几秒钟后木门里面被人上了锁,黄婆双手反绑身后脑袋正上方悬挂着一把利刃,乔以寒略带歉意对她说:“稍有叨唠了。”
清晨的黄家村狗吠添杂着小孩的哭闹声,一路走来一路都有各种不同的声音,独独走到李老头家门前时只能听见风声。
大早上的不太适合翻别人家墙,于是白野直接动用能力将两人转移至李老头睡觉的床铺下面。
屋内安静无人,白野稍微探出点头来看见李老头坐在屋子外面正在编竹篮。
李老头瘦小的身躯完完整整挡住了整个房门口,白野再往上探点头还能看见杂物间的门不仅大咧咧开着屋内所有的箱子也都不见了。
长垂地的棉被完美盖住两人,白野压低声音对何恪说:“箱子换地方了。”
何恪闷声嗯了一声,将身子往里面靠些好让两人之间可以不再直接零距离接触。
床铺底下昏暗无光,两人不敢说话惊动李老头就这么闭着嘴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从刚才开始何恪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压住了,刚才他还没太在意现在仔细一感受那东西的形状就像是一根手指。
他缓缓从后背拿来那根东西,漆黑的环境里他无法辨认那是否真的是自己认为的那种东西,作罢他发下手指去撮白野后背。
白野回头看他用眼神问怎么了,何恪将那东西递给白野示意他去床边有光的地方看一下。
拿东西细长有骨节,粗糙的皮肤上面有几道不深的划痕,白野借着那微弱的光亮看清楚那手指的模样。
“手指。”
他在何恪手上写下这两个字,就在这时李老头突然起身往屋子里面走,边走边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破旧的符纸。
不知为何白野下意识觉得李老头要用那符纸将他们困在床铺底下这狭窄的空间里活活耗死他们。
大脑奏响警铃白野顾不得那么多滑出床铺一脚将李老头踢摔在地上,他用被子盖住李老头的头而后夺走符纸反锁上房间的门。
何恪跟在他的旁边被他刚刚那一系列的动作震惊到:“李老头会不会杀了我们?”
“他没看到我们的长相怎么杀?”
白野拍拍手上的灰走进空无一物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只剩下地上没扫干净的木屑和一扇挂在墙上的字画,白野抬眸看向字画,胡乱无章的字画勉强能够看出画的是花。
两朵白色的花被一堆认不出的字围在中间,白野走上前取下字画隐约觉得在哪见过字。
“符纸上面写的就是这个。”何恪站在他的身后同他一块看字。
将刚从李老头那儿抢来的符纸与字画对比二者之间确实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黄婆被郭端抗在肩上满脸不悦拼命挣扎着。
走到某间灰尘满天飞的屋子里郭端立马丢下黄婆嫌恶地打开了窗。
“我们只是想问点问题而已,黄婆莫要害怕。”乔以寒笑的阴森森说的话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你们要问什么?”黄婆被捆住双手动弹不得,只能老实下来。
乔以寒拿出符纸举起放在黄婆眼前:“这符是你画的吗?”
黄婆摇摇头:“我画的符会落个黑色小点。”
“那村子里还有谁会画符?”
“只要是在这个村长住了好几年的基本上都会画了。”黄婆说着还列举了几个人名。
“那黄虎奶奶死而复生是真的?”
黄婆听到这个脸都激动红了:“百年来这可是第一次成功,千真万确啊。”
副本世界本就不可直接与现实世界对比,乔以寒权当听了个灵异故事右耳进左耳出。
“下一次祭奠在什么时候?”
“四天后。”
副本也是在那天结束,时间节点重合想来是强制性解密了。
乔以寒替黄婆解开绳子:“这次祭奠能够参加的有谁?别想着反抗打不过我们的。”
黄婆松下肩膀她年过七十就算郭端不在也打不过三个加起来都没有她大的女孩。
“只有马德一个人。”
“马德家有没有说要唤回谁的冤魂?”
黄婆颤巍巍拿出一本小本摊开来看:“马德母亲。”
韩画听了这个陌生的称呼起了兴趣:“马德母亲是怎么死的?”
“难产而死,死了十六年了。”
将黄婆扶起韩夏搀扶着黄婆回到刚才的房间,几人道过谢后留下另外一捆钱币刚准备走被黄婆叫住了脚步。
“刚刚那符能否再给我看一眼?”
递出符纸,黄婆对照着自己所画的符咒认真看了十几分钟举笔在某一处留下一点。
“此咒与我所画不同,虽细微可不究但只是这么一个小点便是引魂咒的相反面了。”
“这是什么意思?”
黄婆点燃眼前烛火说:“引魂符引得是魂仙,其保佑男子顺利归家,但此符引得是男子的符,为的是自己去黄泉路引魂归家,二者大体相同却又全然不同。”
符咒起效那刻被引回家的就是另一个人的魂魄,一人一生仅有一次,失败了就只能如此反复夺取另一个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