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
她逐字叫出他的名字,比起“这位先生 ”终于让孟宴臣找回了一丝曾经的亲密感。
他故意忽视掉她唇间的陌生与眼底无他的清澈,只柴瑶叫他的名字就足够他内心雀跃一整天。
这又怎么不能算是一种进展呢?
比起十年间的远远窥看,默默无闻,他终于走在了她的阳光之下。
「迟来的阳光救不活枯萎的花,如同秋天的金凤蝶找不到夏天的茉莉花。」
孟宴臣知道,对于死去的宋白羽而言,柴瑶是阳光,他是那朵花。而对孟宴臣而言,他是秋天的蝴蝶,柴瑶是夏天的茉莉花。
但那是上一辈子的他。那时的他,拥有着成年人的身体,可却带着少年的忧愁。
为了许沁,为了禁锢在画地为牢的那颗心,强说愁。
他以为自己是秋天蝴蝶,柴瑶是夏天的花。明明自己向往夏花的美,可却亲手葬送了花的生命。
孟宴臣不想承认,在固执地爱一个人,爱对一个人这件事情上,他不如宋白羽。
这该死的白月光,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这辈子,他是只为茉莉花环绕的蝴蝶。孟宴臣愿意为了那朵花,变成任何季节的蝴蝶。花开与不开,蝴蝶永远匍匐等待。
为她作茧,为她破茧。
“是。”
天空蔚蓝,清风也添上了丝浪漫。
“能再遇见你,我很开心。”
孟宴臣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温柔,但心底的那份柔情,却恨不得将面前的女孩紧紧缠绕。
那些遥远的,有意无意的遇上,到如今终于能够走到她的面前说一句遇见。
没有了像是着了魔般对许沁的执念眷恋,30岁的孟宴臣在遇到26岁的柴瑶时,才发现看见她的这一瞬间,所有遐想都好像有了具象的景色——
是诗一样的落霞,还有风中送来花的微香。
他想宋白羽说她是一束光,晒活了他枯寂的心,他明白。
“我听说过。当时的全校第一,孟宴臣,你是我的学长。”
感受到握住自己手的那宽厚掌心中有些烫人的温度,柴瑶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男人微松了松手,又过了几秒才收回了手。
没人看见孟宴臣暗自揉捻着自己的手指,他舍不得放手,却知道此时此刻不得不放。
他不能吓到她。
“那一年听说你出了车祸,为了治病退学又转去了港城。我们都很担心。”
孟宴臣认真地看着她:“我们都很喜欢你当时做的小卡片,对你印象深刻。肖亦骁到现在还时常念叨,不知道那个爱笑又好看的小学妹怎么样了。”
(肖亦骁:谢邀,我说了啥呀我?)
“没想到我先遇到了你,这些年你还好吗?身体怎么样了?”
柴瑶有些意外地对上了他的眼睛,如此熟稔的语气从眼前矜贵清冷的男人口中吐露,她记得那时的孟宴臣高冷得不得了。
除了跟他的兄弟肖亦骁走得近,形影不离以外,对谁都是淡淡的。唯一一次她看见孟宴臣冷淡的脸上有喜悦的神色,还是在他的妹妹许沁面前。
可惜后来他妹妹不知道为什么转学了,他的神色更冷淡了。
而如今这个男人清冷的目光里难掩关切,熟稔如旧时朋友的语气对着她,叫柴瑶有些受宠若惊。
“我很好,谢谢学长的关心。”
看见她轻轻点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害怕冷场,柴瑶又主动开口:“学长也是不舒服来医院看病的?”
知道她只是礼貌关心,可孟宴臣心里还是很高兴。
“我陪我妈妈来医院给妹妹送饭,她在这里实习。”
他说不出如果她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许沁。上辈子许沁在望乡的所作所为,孟宴臣至今都无法忘记。
但更多的,他希望柴瑶能平安健康,无灾无病。
“哦,好。”柴瑶抿唇笑着点头。
在发觉她有要道别的意思后,孟宴臣忍着急切,面上一派淡定——
“对了,咱们也是校友,自从毕业过后难得遇见从前学校的同学,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加个微信吧。”
作者抱歉现在才补完。班主任工作太忙了,就今天精神了一下凌晨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