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自从杀了上一任魔界之王后，感觉很多事身不由己……”

诺伽尔对斯佧尔的过往，或者说是魔族的曾经完全不了解，此刻只是安静聆听着，希望能够给对方哪怕是一点点的宽慰。

将一些经历以清淡的口吻说出后，斯佧尔索性整个躺在草地上，仰头看向远在天边的明月“总感觉这几千年的时光就像梦一样……”

“斯佧尔…”他轻唤着他的名字，缓步挪动过去，伸手想要去抚摸他的面颊，顿了顿，改成拉他的手，在后者侧过头看向自己时温柔笑着，却不语。迎着他疑惑的目光，有些不着调的说着“现在这样真好……”

“嗯…？”

闻言斯佧尔转过头去看向对方，眼眸澄澈如水，撞上迎面而来的目光，诺伽尔似乎是心跳漏了一拍，随手理顺一下对方银色长发，试探性、极轻捏了捏他的脸。

他记忆中的斯佧尔是这样，同样，他也希望一直是这样。

“这次，我选择相信你，结果不论如何我都认了。”

已趋向于静谧的环境被斯佧尔突然的说话声打破，诺伽尔愣了愣，随后定定地注视着斯佧尔，从漂亮的红色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似乎只是在说一句很平常的话语。

果然…他变了许多……

印象中的斯佧尔向来敢爱敢恨，而他那双漂亮的眸子根本藏不住内心情绪，近乎全写在其中。

曾二族关系并不僵硬时，他们二位总也免不了待在一起时间长至说不清，是每一天，还是…因他有些心烦而避开对方间隔的那些时日他早已记不清。若是回忆起曾经，大抵是那双写满开心的眼眸，那时的心烦却已成为如今难以奢求的光景。

欢欣尚难以掩藏，而又何况是恨呢？

平生中他最难忘记的，大抵就是魔族战败后，斯佧尔看向他时的神情。

早已忘记去牢狱探望斯佧尔时的目的，是解救，解释，还是单纯的探望呢？已无人知晓，唯一停留在记忆中的大概就是那时斯佧尔的神情。

他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盯着他，那双眼眸中包含着太多，似乎有恨意，愤怒……以及一种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陌生。

斯佧尔是这件事的亲历者，即便是旁观者，说出“相信”二字难以情绪清淡，更何况是曾经那样敢爱敢恨的斯佧尔呢？

“诺伽尔…？”

见对方仍旧在愣神，斯佧尔伸手轻拽他的手，无果，抓了抓他的手腕“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嗯…嗯，你突然这样性格，我有些没适应过来……”诺伽尔被强行从回忆中喊回，有些发愣，面对斯佧尔的询问含糊搪塞着。

“嗯…”

在光线未能照射到的地方，斯佧尔唇角扬起了不明显的弧度，诺伽尔还是不太会撒谎，一直都是这样。

夜色渐深，一时间困意席卷而来，一发不可收拾，斯佧尔找个合适的姿势睡下，却将睡颜留给诺伽尔。

注视着，诺伽尔伸手轻揽了揽斯佧尔的腰，用很轻的语调轻声说着：

“这次，绝不会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