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台洒进禅房,暖烘烘的使人倦怠,无事可做的男人抱着枕头闷头睡大觉。禅院内一阵急促的脚步,房门当当当地响了三下,男人烦躁地翻了个身,瞪着两个大眼,冠发凌乱,缓缓坐起身来。
房门不应自开,小北闯了进来,跑到男人床前,一只手紧措地指来指去,“爷,快起吧,娘娘她来了!”
朱棣晕涨的头脑一顿,身子一支棱,赤脚跳下床,“她怎么来了,这山路不好走,磕了碰了怎么得了?!”
男人手脚慌乱,感觉脚下一凉,又返回床边,提起鞋袜穿了起来,小北边服侍他穿衣穿鞋,边解释着,“爷放心,娘娘坐步撵上的山,有可靠的山夫和护卫抬着,不碍事的”
朱棣犹不放心,披着外衣急切地询问道,“她到哪了?别让她上来了,山路崎岖,上上下下的不安全,我这就回去!”
小北支支吾吾,心虚地低着头,“这……就在院子里”
朱棣一时无语,停下了慌忙的手脚,狠狠瞪了小北一眼,又折返床上躺了下来,脑袋枕着胳膊,气鼓鼓地说道,“现在知道来看我了,早干什么去了,让她回去吧,本王不见”
小北看他又躺下去了,左顾右盼,无可奈何,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这样,还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正当主仆二人僵持时,房门一声吱呀,一身红袄金裙的女人信步而入,清脆嘹亮的笑声打破屋里的沉闷,“那看来是妾自作多情了,扰了王爷的清修”
熟悉的声音如清泉般悦耳,朱棣忍不住望了过去,只一眼便觉挪不开眼睛了。几日不见,她倒越发明艳动人了,一身鲜艳夺目的梅花长袄搭着低调奢华的金丝黑锻马面裙,细长的脖颈上裹着雪白的狐领,明媚粉嫩的脸蛋上了精致的妆容,配着头上的点翠头饰,显得雍容华贵、光彩夺目,这与平日里的清爽素雅截然不同……
朱棣呆愣片刻,负气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小北和楚楚对视一眼,指了指床上傲娇的王爷,小平将一盒子酒菜放到桌子上,两人不怀好意地笑着,悄悄地退出去,紧闭房门。
楚楚将餐盒中的酒菜一一摆好,挪着莲步走到床边,扶着肚子坐了下来,狡黠灵动的目光盯着男人英武的面孔,他的五官不算俊俏,不知怎地凑在一起就有种说不出的冷峻高贵,他素日里沉稳持重,倔强起来却像头犟驴……她无奈又觉可笑,笑盈盈地朝他撒娇,“你真不理我啊?”
那一身馥郁芬芳笼罩着男人口鼻,男人克制着身子的冲动,执拗地紧闭双目,鼻孔里喷薄着滚烫的气息。
楚楚看出他的躲避,更有意逗弄他,玉指轻抬,微凉而滑腻的指尖在他脸颊暧昧滑过,男人脸颊痒痒的,宽大的胸脯难耐地起伏。
楚楚盯着他长长的睫毛,身子一倾靠近他的脖颈,吐着温热的气息,委屈巴巴说道,“我在你身边,你视而不见,就这么讨厌我?那我走?”
不待楚楚起身,男人倏地捉住她的指头,将人猛地拉到怀里,抱着她狠狠揉了揉,红彤彤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责骂着,“你个没良心的,把你夫君晾到这荒山小庙,自己在府里逍遥快活,当我死了不成?”
见男人那张冷峻的脸上有了颜色,楚楚笑着往他身上靠了靠,依在他的胸口,嘟囔着撒娇,“哪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每天都在想你,茶饭不思,衣带渐宽。可你怎么都不肯回,你才是真的没良心呢”
朱棣贪婪地搂着女人,灼热的目光在她的眉眼、鼻梁、樱唇间来回审视,一双大手粗鲁地抚摸着她的玉指、脸颊、脖颈、柳腰、娇臀……仿佛要把她一一摸个遍,以解思念之情。
他一边享受着女人的玉体,一边满怀幽怨,又把人推开,失落地低下眸子抱怨着,“你说的好听,你哪里是茶饭不思,衣带渐宽?我看你养得光彩照人,珠圆玉润,哪顿饭也没少吃,身子摸起来都软和了不少”
女人看他面色失落,话里却没个正经,想他终究是个七情六欲的血肉男儿,她转着圆碌碌的眼珠,主动投到他的怀里,抵上他的额头,与他亲昵磨蹭,“我是吃不下的,可耐不住你的世子太能吃了,跟个馋猫似的,看见好吃的就放不下筷子了,我这个母亲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朱棣欣然笑出了声,复又搂住她的腰身,轻抚着楚楚的肚子,傻乎乎笑着,“能吃好啊,能吃是福,他一定很强壮,将来能跟本王一起上战场!”
楚楚这一番投怀送抱,插科打诨让男人的怨气也消了一大半,前段时间的不快也暂时忘了。他瞧着她今日明媚艳丽,说起话来也是贴着他的心,与往日的叛逆清高截然不同,让他觉得甚是新鲜,怎么都看不够,她的身子丰腴起来了,抱着摸着的感觉极其美妙,不知不觉他起了歪心思,饥渴难耐地将手伸向了她袄子下面的裙子……
楚楚身子一抖,羞涩地拍掉了他的手,将头扭向一旁的桌案,低声说道,“我刚上来,你让我缓会儿。先吃饭吧,我特意给你带了酒菜……”
朱棣虽身子燥热,但还算有些理智,看着她大起来的肚子越发心疼她奔波之苦,主动松开了女人,乖乖地随她去桌案旁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