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抱着他的肩膀,一下一下拍抚着,男人依偎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她知道朱棣的不甘,他一身傲骨,铁骨铮铮,当初建文帝派人包围了燕王府也不曾低下高傲的头颅,如今却为了讨她欢心向孟格这样卑鄙的小人低头让步。想到这些,她心里既温暖又心疼。
她温柔地抚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憧憬着以后的生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声音雀跃,“朱棣,以后你跟长乐会所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那里面的事也跟你没有关系了。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碰那些危险的事,我不想每天都担惊受怕,我不想我们的孩子有一个涉黑的父亲,我希望他无忧无虑地生活在阳光下,快乐的成长……”
朱棣贴着她的小腹,她身上的气息让他沉迷,但当她提及“孩子”,他瞬间清醒过来,“孩子?什么孩子?”
片刻思考,他反应过来,抬起头来,激动地抓着她的胳膊,“你说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对不对?!什么时候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楚楚笑而不语,朱棣更是急切,但又怕一时慌乱弄伤了她和孩子,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眉,你说话啊,你没有骗我吧,是什么时候啊?”
楚楚甩开他的手,美目流盼,娇嗔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爱骗人啊,拿这种事来骗你?”
朱棣更加肯定了,一时间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哈哈大笑起来,“就算你骗我,我也心甘情愿被你骗。如眉,我们真的要有孩子了,在21世纪的香港!我太开心了”
看着他开怀大笑,一双手激动地颤抖,楚楚也跟着他愉悦起来,她抚着他额发,满含深情,“朱棣,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生活,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好不好?”
朱棣的眼睛里满是星星,明亮闪烁,他轻柔地抚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喃喃道,“如眉,六百年后还能和你生儿育女,我知足了……”
两人久久相拥,六百年的时光似乎没有改变他们分毫。即便沉浸在即将再次做父亲的喜悦中,朱棣仍是严谨极了,笑盈盈追问着,“你说,我们是哪次啊,什么时候有的?几个月了?”
楚楚噗嗤笑出了声,拍了他一下,“亏你还是当过爹的人,能有几个月啊,要真有几个月早就显怀了,而且我们不过重逢两个月,它怎么可能有几个月大呢?”
朱棣顿觉头脑发昏了,激动地拍了拍头,“你瞧我,高兴起来竟犯起了糊涂”,说着神神叨叨地抚着她的肚子,温柔地念叨着,“儿子,别怪爹爹,爹爹真是太想你了,想的脑子都不够用了”
看着他来到现代还是一个儿子迷,想着当初怀高炽时他念叨着第一个孩子是儿子最好,可以保护妹妹,楚楚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想到他对女儿嘉佑的百般宠溺呵护,楚楚又责备不了他什么。
两人深情对视,眼中皆是笑意,楚楚抓着他被禁锢的手,他的手心激动的都出了汗,她娓娓道来,“那晚我被穆先生的手下带走,他们给我注射了精神类药物 ,刘sir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诊出我怀孕了,刚怀上不久,反应还很弱,我当时害怕极了,怕这个孩子保不住了……”
听到她说到那晚的经历,朱棣神情紧张,身体紧绷起来。那晚何尝不是他的噩梦,因为自己一时自大与疏忽,差点失去了苦苦追寻几百年的爱人,而现在得知,她已怀了身孕,若是刘sir他们晚到一步,那便是一尸两命,他更是后怕不已,不知不觉眼睛都湿润了。
他听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知道她是真的怕了,更是心疼不已,“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她接着说道,“还好这孩子命大,医生给我配了点滴和一些安胎的药,我休息了一晚,感觉身体好多了。来到警局看你哭的那么伤心,想到你被羁押,一定心绪烦乱,孩子刚怀上,还不稳,我不想你空欢喜一场,所以没有告诉你……”
朱棣再也听不下去了,拉着她手,摩挲着她的手指,“如眉,我是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我对你们有责任,我有权知道这些。想到你怀着孩子在外面奔走,我却只能在这里关着,没法照顾你,我心里很难受……”
楚楚攥着他的手掌,她想他以后大概会安分许多,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的责任心,为了妻儿可以不顾一切。但她还是忍不住调侃他,“这次也算给你个教训,以后你再干违法乱纪的事,就是这样的下场,把你关个十年二十年的,出来以后孩子都不认得你了”
朱棣笑着低了头,抬眸间露出狐狸一般狡黠的目光,嘴角勾起,声音“反正不管我被关多久,你都会等我的,而且,你不会让我陷入危险的,因为柳如眉爱朱棣胜过自己的生命,对吗?”
“你……不要脸……”,楚楚的脸霎时就红了一片,声音也嗡嗡的像蚊子一样,她想这人脸皮太厚了,说起情话来面不改色。可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自信而坚韧,锲而不舍,从不会因为困难和她的拒绝而生出放弃的心思。她拒绝了他无数次,他仍然相信她深爱着他,但凡她给他一点回应,他便如太阳一般热情洋溢。正是他的坚定和不舍,才让她一次次回头去审视这段感情,给了它继续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