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孟格就迫不及待地将连夜起草好的文件送到楚楚家里,言语中满是恭维,催促着楚楚让朱棣尽快签字。
楚楚从头翻到尾,面上和颜悦色,直称“孟总办事高效”,心里却乐开了花。她没想到计划能如此顺利,她原本想着日后再把长乐会所抛出去,让朱棣彻底洗白身份,没想到这孟格贪婪成性,迫不及待要占有会所,也罢,这次就一气呵成,一石二鸟,让他来做这个接盘侠。
阿龙开车送楚楚到了警局,刘sir以提审的名义把朱棣送到审讯室,随意问了几句便把时间留给楚楚。等到四下无人,楚楚关了摄像头,棣楚这才放心说起了话。
在警局关了两天,朱棣状态并不好,黑眼圈都起来了,见到楚楚到来,心中欢喜,急切地想去亲近,但手脚都被审讯椅束缚着,只能温柔地恳求着,“如眉,你过来,离我近些,这两日我真的很想你”
楚楚看着他一脸痴汉模样,忍俊不禁,但她记得正事,拿着孟格送的文件递到他面前。朱棣痴痴地看着她走来,一把抓着她的衣袖,贪婪地在她身上蹭着,“总算见到你了……”
楚楚见他心思完全不在文件上,往后退了一步,把文件摊在审讯椅上,给他一支签字笔,正色道,“朱棣,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你把这个文件签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朱棣一脸委屈,显然他对楚楚的冷淡很不满意。他拿起签字笔,一页一页看着文件,神情越来越严肃,最后甚至愤怒起来,语气中满是杀意,“这个孟格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想吞了长乐会所”
楚楚见他怒气形于表面,忙解释道,“他的确有些野心,不过,是我答应把长乐会所给他的,这些是我的主意。”
朱棣一脸震惊地抬头望着她,“如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长乐会所是我的心血,我投入了多少才有如今的局面,怎可拱手于人?”
楚楚忙解释道,“可现在只有孟格掌握给你脱罪的证据,只有他能救你出来,朱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朱棣又是担忧又是急切,“你怎么知道他掌握证据,是他告诉你的?你为什么答应给他会所,是不是他强迫你的?他威胁你了是不是?!”
“没有,我是警察,他能威胁我什么?朱棣,你冷静些。”看着一脸紧张的朱棣,楚楚并不想让他担忧,她靠近他抓着他的手,彼此的接触能让他安心一些。
朱棣反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盯着她,确定她没有说谎,他坚定地说道,“字,我是不会签的。我绝不会向他这种不入流的小混混低头,我也用不着这家伙替我脱罪,就算没有他,我依然能出去,谁也奈何不了我。你不用担心我,如果他胆敢威胁、伤害你,我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楚楚看着这个固执的男人,他对她的真心毋庸置疑,但他的自负也是一如既往,钻起牛角尖不顾后果。
她心中怒火燃烧,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恨恨道,“你怎么出来?越狱吗?一辈子做个逃犯,东躲西藏?你想这么活着,我不想,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恕我不奉陪了……”,说完不顾朱棣的反应,气鼓鼓地往门口走去。
“如眉!你别走”,朱棣慌忙挣扎着要起身拦她,身上的铁链叮当作响,“如眉,我签就是了,你何苦为了这些东西与我置气呢?”
楚楚这才站住了,冷冷地转过身,看着朱棣签了文件。朱棣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耐着性子解释着,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如眉,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想做什么我也会办到。可是把长乐会所给孟格无异于养虎为患,长乐会所背后的关系太复杂了,它如一张大网,牵扯到香港各界人脉,如果孟格凭借这个平台做大,以后我们在香港就会受到制约,你不要因为一时担心,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楚楚接过文件,低头看着乖巧而忧虑的朱棣,她温柔地抚着他的头,拥着他靠到自己身上,低声说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吗?你放心,他没有掌控这些的能力,他不会好过的。丢了长乐会所固然可惜,可为了我们的将来,必须要抛出去,孟格是最好的接盘人。”
朱棣一时无话,他无法忍受任人宰割的屈辱,但此时的楚楚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无法忤逆她的意思。他靠在她的小腹上,心绪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