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男人的不自觉,除了自己无人能约束他,也为了减少朱棣往返前朝后宫路途受寒,楚楚只好撇下高煦给乳娘、嬷嬷们照顾,自己则搬去乾清宫,日夜照顾、管教。好在高煦是个好养活的,这孩子身体健壮,性子也是大大咧咧,从不认生,也不像高炽、嘉佑那般依赖母亲,倒便宜了他那便宜父亲。
因为楚楚的监督,朱棣在治疗方面十分配合,大约过了一个月身体便消了肿,只是还需细细养护。这一个月可把朱棣折磨透了……楚楚日夜陪在他身旁,他批奏疏,她就研磨送茶,他劳累了,她就给他捏肩锤腿,他跟诸位臣工议事,她也必然在外面陪着,不时进来提醒着时辰,每日还带着太医给他诊疗,亲自给他煎汤熬药,事无巨细。在外人看来皇后连皇子都不顾了,陪在皇帝身边,躬亲伺候,这般恩爱羡煞旁人,真的是红袖添香、琴瑟和谐。
楚楚这般温柔体贴,朱棣本该乐在其中,但他心中更多的却是说不出来的苦楚。虽然佳人近在咫尺,嘘寒问暖,柔情似水,但却能看不能碰……自从她搬来乾清宫,便以太医说他身体不佳,不宜劳累为借口,生生把一间寝室分成两块,一道屏风隔着,两人连在一个床上睡都不能。晚上一到时辰就强行熄灯,催他入睡,他稍有亲近,她就勃然变色,若真是霸王硬上弓又舍不得,每次只能悻悻作罢。
每次她沐浴完,身上的体香混着淡淡的花香在暗夜中若有若无地消散着,玲珑有致的身姿裹着那寸薄薄的寝衣款款而入,透过薄纱屏风那身寝衣缓缓褪去,丰满凹凸的玉体剪映在屏风上,一头乌黑的秀发顺着玉脂般的肩背丝滑而下,伴着她轻轻哼唱的小调,如黄鹂般婉转动听,如两人交欢时的吟哦……无时无刻不在勾着他,令他心绪不宁,令他心痒难耐,令他血脉贲张,真想冲过去劈了那屏风,直接将人扑倒,可又怕如眉生气,如此隐而不发真比这病痛还要难过千倍百倍。***********身体里一股热气闷着,如烈焰般翻腾燃烧,这隆冬腊月竟要将人热死了,他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暗下决心,一定要想个法子摘了这株妖冶的彼岸花,否则自己定要被这个女人折磨死了。
这日嘉佑来乾清宫看望朱棣,朱棣总算寻到了机会,趁着楚楚去煎药,父女俩窃窃私语,暗暗拉钩,诡异地相视一笑。等楚楚回来,嘉佑乖巧地跑到跟前,“母亲,文师傅给我布置了作业,让做一幅画,我想去御花园画梅花”
楚楚把刚煎好的药端给朱棣,扭头摸了摸嘉佑的脑袋,笑了笑,“现在天这么冷,还是画别的吧,你身体弱再冻坏了”
朱棣把药一饮而尽,放下药碗,一副慈父模样,打圆场似的对楚楚说,“如眉,你不常说兴趣是孩子最好的老师,现在难得嘉佑想去画画,怎么好打击她?要不,你陪她去吧,照看着她,穿厚点,画一会儿就回来,想必不会着凉的”
嘉佑闻声连忙抱上楚楚的腰,奶嘟嘟地跟楚楚撒娇,“母亲陪着就更好了,嘉佑一定画得又快又好”
楚楚看了看兴致勃勃的嘉佑,再看看笑呵呵的朱棣,总觉得哪里不对,略一沉思,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陪嘉佑去画一会儿,齐太医诊脉之前我会回来的……”
嘉佑拉着母亲一出门,朱棣忙令内侍去传齐太医即刻到乾清宫,齐太医接旨心中疑惑,现在还没到诊脉的时间,皇帝怎么着急宣召,莫不是皇帝病情恶化……想到这,他忙随内侍奔往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