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下一片混乱,毒烟阻碍人的视线,但姜南离上官浅她们近。对于她们的举动倒是看的清清楚楚,不知云为衫抓着上官浅的胳膊低声说了什么,然后两人头一歪,身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上官浅的脸对着姜南这一边,倒下时正好对上姜南似笑非笑的眸子,笑容一僵,心跳漏了半拍。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柔柔弱弱,身中剧毒的女子她莫名的有些怵,最重要的是毒,她亲自下的,对于毒性最是了解,弄成这般情况是她未料想到的。
还有她刚刚的眼神,想到这,上官浅呼吸一顿,那双眸子格外透亮,好似将她们的从里到外看的干干净净。
脚步声逐渐接近,接着倒在上官浅身后的云为衫身体未颤,随后恢复平静,现在不是她思考的时候,还是安安静静的装昏迷。
不知上官浅心情如何,反正姜南的心情是极好的,她站的的地方没想到还是个好地方,对所有事情一览无余。
就好比宫子羽不去关心相处二十多年的长老如何,反倒是急匆匆地将一截狐狸尾巴垫在认识不过几天的新娘脸下,瞧瞧那深情的目光,姜南撇撇嘴,不得不感叹,无锋这计划还真是妙,锅盖配锅,天衣无缝。
殿内,浓雾中一只手突然出掌,宫尚角内力翻涌,白色浓烟瞬间从大门口汹涌而出,殿内恢复清明。
宫尚角身后,三个长老安然无恙。
众人追出殿外,只见贾管事已经趴在庭院台阶上一动不动,后背上是三枚发亮的暗器,他嘴唇发紫,七窍流血,已经气绝身亡。
姜南走的慢,余光自然扫到云为衫细微的动作,英雄难过美人关,但谁又能保证美人不会为英雄感动。
收回视线,挺直的肩膀塌下去,走几步便大喘几下,捂着胸膛艰难地跟着他们身后走出大殿。
殿门外,贾管事的尸体旁边,宫远徵安静站立。
见姜南脸色苍白的站在身后,宫远徵眉头一紧,环顾四周,全是侍卫,但还是恶狠狠的瞪着他们,没有半点眼色,竟然无一人帮她搬个凳子。
正思考着他去扶着她的可能性时,宫子羽的声音打断他。
“我看你是故意趁乱下此重手,想死无对证!”
本来火气就大,被他这么一说,宫远徵也毫不客气的嘲讽回去,“你好歹也是宫家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也不怕让人笑话。我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只是让他经脉僵硬,无法行动,他是自己咬破齿间毒囊而死。”
“一面之词。”
“你把尸体送去医馆验一验就知道了。”
“我自然会验。但真相查明之前,你脱不了干系。”
“他刚刚畏罪而逃,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
二人争执不下,三个长老还想斟酌一番,宫尚角却直接开口,“既然现在宫远徵嫌疑最大,那便先将他收押了吧……”
宫远徵愣住了,“哥……”
宫尚角抬手阻止宫远徵继续说下去,转而向三位长老行礼,“后面还请长老们派出黄玉侍卫进行调查,若真能证实是宫远徵所为,必不轻饶。”
他往前两步,抬起手放在宫远徵的肩膀上,“但如果查明有人设计陷害远徵弟弟,或者严刑逼供甚至用毒迫害,那我必定会让他拿命来偿,无论是谁。”
不重不轻的语气,看似没有偏袒,却处处透着威慑力。
宫远徵声音低下来,他轻声但坚定地说,“哥,听你的。”
宫子羽,“押下去。”
金繁上前,宫远徵挣脱他,傲慢地说,“地牢的路我认识,我自己走。”
走过宫子羽身边的时候,他眼里满是挑衅,“需要什么药吗?我派人送给你。”
话落,看了眼不远处的姜南,倨傲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