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和滕梓荆刚从京都府的大门出来,就看到范思辙拎着手臂粗细的棍子,磕磕绊绊向着他们两人跑来,站定后还探头朝着他们身后看去,一副要还有人让范闲不好过就凑他的模样。
范闲无奈一笑,愣是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下。
知道没什么大事后,范思辙棍子一扔,傻憨憨的挠挠头,“那我们走回去吗?”
他出门出得急,一听到范闲有事,听了范若若的话就拎着棍子跑过来,生怕慢一步让范闲出事,那就罪过了。
现在突然放松下来,不仅是胳膊酸痛,这口也十分干涩。
就看到范闲指着他身后,转了个圈,回头就看到停在京都府的两辆马车,心里纳闷,脸上一乐,新奇的绕着马车转了一圈,对着范闲说道,“这京都府还挺好的,还安排马车送我们回去。”
果然不能期待范思辙的脑回路。
范闲无语的翻个白眼,却也没有纠正他,“是挺好,有车了,咱们回去。”
“好,好。”
范思辙连声应和,摇着圆滚滚的身体就要爬上马车,领子一紧,被滕梓荆拉着带上另一辆马车,正要发怒,滕梓荆冷眼一横,立刻噤声,乖乖的跟着走了,但眸子却是看着范闲,企图让他拯救自己。
奈何范闲是个木头,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范闲钻进马车里,淡淡地桂花香就涌进鼻腔,撂下车帘,将里面的光景挡的严严实实的。
文鸳还穿着刚刚的太监服,但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摘掉,露出白净的脸,对上她盈盈水眸,范闲舒心一笑。
悠然自得的便挤在她的身旁,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但以往总是笑眼弯弯的文鸳扭过身子坐的离他远了些,傲娇的仰着下巴,冷哼一声,“咱们小范大人怎么不去送送那位姑娘。”
“毕竟也是春宵一度的人,怎的如此薄凉。”
马车早早就停在这里,文鸳自是看到那位姑娘虚弱的走出来,身边也没人,她也知道两人之间没什么,但还是心中烦闷,一股脑的就将心里的酸水倒了出来。
话落,沉默良久,文鸳心里打鼓,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作了些,就听到懒洋洋的笑声从身后响起,然后宽厚的手掌落在肩膀上,将她转过去。
“醋了?”
范闲肯定的问着,话尾还上扬的嗯一声,勾起她的情绪。
文鸳眉毛一横,嘟着嘴否认道,“没有,范公子如何管我何事?”
还说没醋,都从小范大人到范公子了。
之后是不是直接司南伯府的那谁。
但范闲心情格外愉悦,眉眼微挑,手指抬起文鸳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认真,“我和她没什么。何况昨夜我在哪里,你难道不清楚吗?”
文鸳脑子变成一团浆糊,我…我几声,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羞涩异常,看着范闲调笑的样子,更是羞的想要找条缝钻进去。
手握成拳,硬是在他的胸膛上锤了几下才解气。
待她累了,粗粝的手掌将她的拳头裹进去,轻轻一拉,就被带进那人的怀里。
文鸳挣扎几下。
“让我抱会儿。”
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今日语气里却带着淡淡地疲惫,文鸳心中感叹,再怎么老成,也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少年。
索性依着他的要求,不再挣扎。
范闲感受着她的安静,勾唇一笑,不着痕迹的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随后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