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子哪里有角公子更得人心。”
宫远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姜南的话虽然现实,但不得不说甚得他心,唇角上扬,傲娇的把头发甩至身后。
“算你有点眼光。”
话落,便朝着角宫外走去,走至一半,回头见姜南还站在原地,“还不跟上。”
“来了。”
姜南摇头轻笑,小跑着跟上他,走至身侧与他并行,歪着头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医馆。”
两人一路走至医馆,宫远徵虽然一言不发,却时刻注意着姜南的气息,只觉得她呼吸急促便放慢脚步,一炷香的路程愣是让他们走了半个多时辰,姜南虽然察觉到他的动作也并未戳破,反而乐得悠闲。
姜南坐在椅子上,好奇地看着宫远徵将一个个药柜抽出,随后手脚麻利的把药材捣碎成粉末状,加水混合,团成丸子大小的球。
还未询问,那黑色丸子就被举至她的唇边,没有说话,挑眉示意她吃下。
“新的解药?”
宫远徵白她一眼,明知故问,扔给她就又去搅和那些药材,片刻抬头,见药丸还在姜南手中,药锤重重的落在桌上,他双手环胸盯着她,带着不爽,“怎么还没吃?”
他还要观察效果的。
“噎得慌。”姜南两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
谁家药丸搓的这么大。
知道的是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黑皮的汤圆呢,再加上刚刚她看到加进去的药材,黄连好大几块,那味道可想而知。
姜南虽然不怕苦,但也禁不住这般的苦。
对面的宫远徵冷哼一声,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弄得姜南摸不着头脑,正要起身去瞧瞧,他就急匆匆的进来,手里还端着白瓷盘,上面放着渍糖的蜜饯,金黄透亮。
“啪——”盘子重重的被拍在桌上,蜜饯抖了抖,但未划出盘子。
“真麻烦。”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去还是取了杯子,倒杯水放在她面前。
姜南抿嘴一笑,咽下药丸,苦涩异常,脸皱成一团,连忙端起水猛灌几口,随后含枚蜜饯才堪堪压下。
“徵公子,还真贴心。”
姜南嚼着蜜饯,抬头看向远处搓着药丸的宫远徵,少年往日里戴着的黑手套被摘下,略显苍白的手上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
没有往日的暴躁,眉眼间异常的专注。
在此时,姜南好似才感受到他那份成熟与稳重,青涩但也令人怜惜。
说到底,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少年。
宫门上下皆可怜宫子羽父兄尽失,却看不见徵宫和角宫二人也是如此,甚至小小年纪就撑起重任。
“也不知往后会惹得多少姑娘芳心。”
宫远徵手一顿,对上姜南含笑的眸子,随即不自在的冷哼一声,“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
医馆烧了碳火,闷热的屋子,姜南仍然裹着厚厚的披风,嘴唇苍白没有血色,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他的话格外刺耳,姜南却笑的格外开朗,擦掉眼尾溢出的眼泪,撑着脑袋状似天真的问,“徵公子是在关心我吗?”
宫远徵立刻像是被踩中尾巴,冷哼一声,“我只是怕你死在我徵宫。”
屋内骤然陷入沉默,宫远徵自知失言,胡乱的解释,“不过我医术高明,还没人是我救不活的,所以……”
你放心。
“我知道。”姜南抬起头,朝他眨眨眼睛,“我会好好活下来的。”
宫远徵怔愣在原地,就又听到她继续说。
“毕竟我的医术也很好。”
“呵。”
他自作多情,白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