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找个纱布包上,姜南径直向外间走去。
正值冬季,夜晚寒凉,医馆无人看守,自是没有烧炉子,所以与屋外并未有差别,寒风瑟瑟,大门敞开着,冷风从屋外灌进来,但屋内皆是习武之人,有内力护着,倒也没觉得冷。
外间剑拔弩张,方才架在姜南脖子上的刀现在正指着本该在女客院落里的上官浅。
天色已然暗沉,上官浅来时提着的木质雕花灯笼跌落在地上,旁边还散落着圆滚滚的白色珠子,她看着距离脖子咫尺的刀,面上勉强撑起笑容,水眸却是遮掩不住的惊恐,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眶微红,我见犹怜。
可惜,对面的人显然并未有丝毫怜惜之情。
“你是谁?”
宫远徵嘴角向上咧开,眸底是遮掩不住的疯狂,活脱脱像个疯子,而站在他身后的宫尚角只冷冷看着,没有要制止的打算。
“上官浅。”
上官浅的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姜南并不打算出去,懒懒散散地靠在身旁的架子上,随后就接收到对面宫尚角探究的视线,她报之以微笑回应,很快就又被宫远徵的声音吸引。
“新娘?”
“嗯,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姜南听到这,暗戳戳地朝外挪了半步,这个角度能看清上官浅的神色,而恰好又是她的视线盲区,是个看戏的好方向。
上官浅垂下头,嘴唇翕动。
“我知道。”
本来举着的手缓缓放下,姜南细细的打量着她,柳眉水眸,粉面桃腮,在新娘里她的容貌属于上乘,而在地牢之中,宫子羽率先看向的便是她。
她很懂得运用自己的优势。
但这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反而相比于另外一个无锋刺客,她更喜欢她。
聪明,有野心。
就像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
“你很了解我吗?”
宫尚角在听完上官浅的吹捧后终于是耐不住了,眸子锐利地看向她,缓步走出转角,打量着面前暗自揣度自己心意的新娘。
最后视线在她腰间一顿,很快便移开。
……
姜南垂眸沉思,刚刚若是她没有看错,以宫尚角的角度看的应该是上官浅的腰间,而那里挂着的只有一块成色并不是太好的玉佩,花纹也是寻常图案。
但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在想什么?”
宫尚角不知何时站在姜南身旁,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宫远徵被他派去跟着上官浅,姜南压下眼底的情绪,恢复往日的模样,笑着回答。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宫尚角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上官姑娘还真是一片痴心。”
姜南斟酌片刻,才缓缓道。话落屋内一静,宫尚角没有动作,只安静的看着她,视线灼热,姜南不知该如何形容。
好奇,试探,忌惮,亦或是其他。
就在她要找借口离开压抑的环境,耳边又响起幽幽地声音。
“痴心?”宫尚角反复回味着这个词语,冷冷一笑,谁知道是不是祸心呢,随即神色一敛,低头看着面前心口不一,变脸堪比翻书的女子。
“那么你呢?”
“你的心向着谁呢。”
进入宫门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是否又如方才的上官浅一般。
毫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