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见问不到什么,不多时便带着金繁离开,姜南笑着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朝着身旁医馆的方向走去,笑容不变,晃晃悠悠的回了屋子。
屋内熏香袅袅,放在桌上的茶杯还未收起。
姜南手指摩挲着杯壁,缓缓收紧,面上笑容已然落下,眼睛看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下,太阳从云层隐隐约约的探出来,斑驳的日影落在地上。
宫门内部并不团结,起码宫子羽是这样。
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两人的死因呢。
哦,对了,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无名。
舌尖轻舔嘴唇,姜南缓缓勾起唇角,不过不着急,月黑风高才是行动的好时机。
…………
太阳西斜,天色渐沉,医馆不复白日里的热闹,只余躲在暗处的守卫。
“哥,为什么突然来医馆?”
宫远徵跟在宫尚角身侧,有些好奇。
此时的医馆漆黑一片,不见人影,视线不自觉的移向旁边的屋子,亦是不见一点点亮光,宫远徵眼神一顿。
“宫门上下皆每日服用百草萃,但老执刃依然中毒,医馆总是要来看看。”
“哥,你是怀疑医馆有人……”
宫尚角点点头,“你的药肯定没问题,那就只有这医馆里的人了。”
“可是医馆的下人……”
宫尚角瞬间抬手,侧耳倾听,宫远徵顺着他的视线,屏息凝神,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刀柄上,快步走向医馆。
医馆内昏暗无比,静谧无声,药架相对而立,逼仄的室内弥漫着药汁的苦涩,有些闷热,姜南静坐在椅子上,碗里漆黑的药汁冒着热气,手指刚刚抬起,脖颈处就多了一抹冰凉,拿药的手一顿。
“你为什么在这里?”
姜南没有答话,胳膊向后一撑,仰首看向身后的人,眼睛弯了弯。
“熬药呀。”
宫远徵眉头一皱,轻哼一声,“熬的什么药?”
他真的受够了姜南每次都和他打太极,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向下压去。
“嘶——”
姜南倒吸一口气,宫远徵晃了晃神,刀离她的脖子远了点,下一秒,就听见她轻笑一声,慵懒的端起药碗,玉指把他的刀推开,站起身来。
“徵公子自己闻闻不就好了,何必那么凶。”
不等宫远徵发怒,药碗就被端到他的鼻下。
药香充斥鼻腔,夹杂着阵阵馨香,宫远徵直直盯着对面人的眸子,对面人毫不示弱的回望,两人离的有些近,近到他能清晰的看到她眸中的倒影,他想自己现在一定很傻。
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宫远徵错开视线,垂下眸子,最后定在她的脖颈处,一道蜿蜒的红痕在白嫩的肌肤上格外扎眼。
他皱皱眉头,这也太娇弱了些。
“你不相信我?”
巨大的委屈席卷整个胸腔,胸口起伏几下,宫远徵翁声瓮气的问。
血乌,红贝子……
都是解毒的药材。
“我不相信任何人。”
姜南收回手,把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充斥口腔,小脸皱成一团。
“所以你就拿自己做实验?”
“嗯哼。”姜南点点头,嘴里塞了一块蜜饯,眯眯眼,懒散的靠在椅子上,见他脸色不太好,举起蜜饯的盘子,“要来一块吗?”
宫远徵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气的牙痒痒,“你就不怕喝死你自己?”
姜南动作一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在宫远徵觉得她怕了的时候,就听到她说。
“我自己会医理,说不定我比你医术高超呢。”
说着姜南自信的抬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