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宫远徵听到她的话猛地起身带倒了木凳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脸涨的通红,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但是哪有说男人可爱的。
“你胡说什么?我警告你从实招来,否则,否则……”
连续两个否则,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姜南撑着脸,耐心地听着,好似好学的乖宝宝,还会补充,“给我喂毒药,生不如死?”
虽然很不想赞同,但这话是往日宫远徵会说的,他气愤地回怼,“知道就好,还不快点回答!”
她是个谜,周身好似笼罩着雾,让人看不清,更琢磨不,如今宫门危机四伏,无锋送进来多少人尚且不知,何况那日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出现的地方也不合时宜。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暗自摩挲,即使对眼前的人有几分好感,但理智也死死的压住,不让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
如果是无锋,宫远徵手指停顿,眸子暗了一下。
他会毫不留情。
“逃婚。”
少女声音柔柔,宫远徵眸子直直射向她,话在嘴边来回滚了几遍,才艰难开口,“你说什么?”
逃婚?新娘!
这两个词分开好理解,连起来怎么如此难懂。
在宫远徵的认知里,宫门是江湖中人打破脑袋都想进来的地方,女子更是趋之若鹜,不然也不会有给选中新娘下毒这种事情。
见他如此惊讶,姜南就知他心中所想,勾唇轻笑,低头把下巴支在手臂上,歪着头,懒洋洋的挑眉,“很难理解吗?”
“我想逃婚,我并不想当什么新娘,也并不想嫁进宫门。”
如果说刚刚宫远徵还觉得她只是不想嫁给宫唤羽,那么现在,明明白白的话,每个字眼都透露出眼前的少女是根本看不上宫门。
他企图从姜南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但一片澄澈,十分真诚,没有任何的算计。
胸口突然有些烦闷,屋内热浪滚滚,让人有些心烦,宫远徵烦躁的扔下手中的茶杯,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会被送进来?”
语气里带着恶劣的怀疑,话出口,又是止不住的后悔,放在身下的手紧了紧。
姜南也不在意,阖了阖眼睛,沉思片刻,才勉强的笑笑,“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无尽的落寞凄凉,惹得宫远徵侧目。
往日只见过她笑颜如花,却从未看到过这般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谁都留不住她。
良久,手将要抬起安慰,就见她很快收起情绪,回答起另外的问题,“至于和宫唤羽认识是我救过他。”
她掰着指头细数,没有停留,“宫子羽是因为遇到过,我去治病,他……”
仰起头没有回答,宫远徵顺着她的话,蹙起眉头,想到宫子羽往日的作风,“花楼?”
姜南点点头。
至于其他,没问她也不答。
若是一股脑的全部脱出,倒是会引得他们的怀疑,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就靠他们辨别了。
抚过发丝别在耳后,提起茶壶把他面前的杯子斟满,热气向上弥漫,模糊视线,她静静地看着碧绿的茶汤,“我这毒还能活多久?”
宫远徵一顿,抬眸,“这天下没有我解不了的毒。”
没有反驳,亦没有其他。
良久,她“噗嗤”一笑,“我也会医术。”
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我的身体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