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飘了大雪,白色的灯笼悬挂在各处飞檐亭角,覆盖着积雪,不知何时又飘起雪花。
“咯吱——”
窗户被人打开,用木撑子撑起来,姜南靠坐在窗边,冷风扑面,打了个激灵。
她将脸埋进大氅的毛领,眯着眼思考着现在的情形,宫门换主,整个宫门上上下下乱的出奇,除了每日把脉的医师,再也未见过其他人。
手指缓缓伸出,雪花落在掌心,即刻融化。
指节泛着红色,冰冷刺骨,她却恍若不知,只静静地看雪片片落下,在手中融化成水。
老执刃和原定地继承人身亡,最能干地角宫宫尚角当夜不再宫门错失机会,执刃的位子落在最不起眼的宫子羽身上,以他的性情绝对会继续追查,只是对于他的脑子和查到的结果,姜南并不抱希望。
医术,武功,脑子上不及宫尚角,下比不上宫远徵,就连那不着调的宫紫商都比不上。
老天都站在无锋这边。
姜南摸摸下巴,啧啧一声,对于无锋她的忠心也并没有多少,至于半月之蝇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拿着补药控制人,还没人发现……
想到这里,她突然反应过来,宫门和无锋好像半斤对八两。
都够蠢的。
“你毒还没解,坐在这里吹风,是想死的快点吗?”
凶巴巴地声音拉回姜南思绪,抬眼看去,宫远徵冒着风雪走来。
少女呆呆地看着他,宫远徵眉头一蹙,伺候的侍女也不看着点,隔着窗户握住她的手腕,好似个冰坨子,不耐烦的甩过,“啪嗒”窗户被关上,他朝里走去。
姜南眨眨眼,窗户差点碰到她的鼻子,摸摸鼻头站起身,宫远徵就走进来,黑着脸,径直坐在桌边,拉过她的手腕,往前一带。
“你只是中毒,不是把脑子毒没了。”
宫远徵喷洒着毒液,没听到回答,猛地抬头,对上她含笑地眸子,视线下移,肌肤柔嫩,匆忙的把过脉后,像是烫手的山芋立刻甩开,撇过头不去看她。
力道很大,姜南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形,解下大氅挂起,揉着有些痛的手腕,倒杯茶喝了口,“徵公子今日为何而来?”
整个宫门乱成一团,他应该是很忙,毕竟他最看不上的宫子羽上任执刃,应该不会让他当的如此轻松。
“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来自然就来了。”
少打听。
语气很冲,姜南不甚在意地点头,随即仰头笑着,“我以为徵公子是来审问我的。”
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是个人都会有疑心的,而姜南要的就是他们的怀疑。
怀疑解决后,她才能取得他们真正的信任。
毕竟好不容易换游乐场,还没玩尽兴就被扫地出门,可是很无趣呢。
宫远徵好似被踩中尾巴的猫,正要发怒说她乱揣测人心,但又觉得反正都要问,来时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她给梯子,就赶紧爬。
他深色变幻莫测,最终咬牙切齿的威胁,“那你快点如实回答,你那晚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你和宫子羽还有宫唤羽怎么认识的?”
“如果不说实话,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问题砸下来,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又听到他自以为的威胁,姜南没忍住笑出声。
哪里是威胁?倒像是孩童的撒娇。
“你笑什么?”
宫远徵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摸不着头脑,连带着声音也软了几分。
“只是觉得原来徵公子也还挺可爱的。”
作者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