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只余低低的啜泣声。
姜南虽未看着自己,宫远徵却总觉得她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别哭了。”
宫远徵被她哭得心烦,冷声开口,“再哭我就真给你下毒了。”
听到这,本要停止哭泣的姜南哭的更大声了,带着哭腔朝他说道,“徵公子要下就下,难不成还要通知我一声?”
“你…”
宫远徵深呼吸,咬了咬牙,绕到她身前,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唔。”姜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两侧脸颊鼓了鼓,眸子震惊地看着他。
不解风情地男人。
这样能有老婆?做梦去吧。
宫远徵隔着手套,手指不自觉的收紧,软软的,眸子不自然的移开,轻咳两声,“别哭了,真丑。”
姜南眸子快要喷火,气成了河豚,手指扒拉着他的手,“唔唔唔!”
你,做,梦。
两人僵持不下,姜南原本白皙的脸颊逐渐涨得通红,胸脯微微起伏着,却还倔强的不肯认输。
宫远徵闭了闭眼,舌头顶着上颚,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女人。
又不能真的毒死。
手刚要放开,却被姜南反手死死的拉住,来不及反应,她就“嗷呜”一口,隔着衣衫咬在他的手腕上。
“嘶”宫远徵倒吸口凉气,正要动手拍开,就见姜南立刻松口,离得他远远的,泪珠还挂在脸上,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
“活该。”姜南洋洋自得,眸子里带着狡黠。
自己不开心就要让别人也不开心,若别人不开心,她就开心极了。
宫远徵手摸向暗器袋,指着姜南,“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姜南冷笑一声,眨眨眼睛,“徵公子真要杀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何况死有什么可怕。
半晌,宫远徵都没有动作。
姜南心里暗中嘀咕,这就自闭了?
不可能吧。
宫远徵靠近姜南,刚走出第一步,就看到姜南退后一步,喉咙处溢出低低的笑声,原来是个纸老虎。
“过来。”
“做什么?”
宫远徵斜睨她一眼,“少主命令我给你瞧瞧,姜姑娘不会是害怕了吧。”
“怕你?怎么会?”姜南逞强道。
“那就过来吧。”宫远徵唇角勾起,看起来像是无害的少年。
姜南舔舔唇,试探地缓缓靠近。
“快点。”
听着宫远徵不耐烦的声音,姜南咬咬牙,快步走出去,把手伸出去。
衣袖顺着动作向上滑落,露出半截藕臂。
宫远徵视线移向旁边,手搭在她的手腕上,耐心的诊着脉。
“我没什么事。”
顿了顿。
“我自己就会医术。”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的。
“你……”
“你能不能闭嘴。”宫远徵实在忍无可忍,厉声呵斥,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如此聒噪。
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女人。
姜南默默地闭上嘴,眨着眼睛,笑了笑。
半晌,她的手被甩开,好似垃圾般。
就见那双黑手套伸到自己面前,“拿出来吧。”
“什么?”
“你吃的药。”
“我在家吃的,并未……”
宫远徵不耐烦地打断,“你何时吃的药,大致的时辰我还是把的出来了。”
“还是说非要我用毒你才拿出来?”他倾身,侧头在姜南耳边低语。
话音刚落,他转身坐下,撑着头耐心地等着。
姜南抿抿唇,犹豫片刻,拉开衣领。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侧过脑袋不去看她。
姜南唇角缓缓勾起,又放下,扯下脖子上带着的项链递给他,“给你。”
她的视线落在宫远徵的耳尖。
宫远徵觉得手中的项链有些烫手,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啪嗒”一声打开,圆滚滚地褐色药丸躺在里面,就见姜南肉疼的表情,宫远徵咧开了嘴角,成了朝上的弯月。
“徵公子是害羞了吗?”
“你胡说什么?”
姜南歪头,视线落在他的耳尖,“可是徵公子,你的耳朵从刚刚开始就变得很红唉。”